“我……我沒錢,不過,我姐說了,她愿意借給我錢,讓我以后再還給她。”
“不,這錢我來借給你。”
“你借給我?”
“對,之后從你的分紅和工資里面扣,什么時候扣完了,什么時候你才能看到回頭錢,之所以不讓我二嬸借你錢,一是因為我二嬸也要做股東,怕你們之間的利益分配混亂,二來,我挺了解她的,我怕她之后為難你。”
程月琴笑了笑:“我二姐其實沒壞心,就是有點小心眼,嫉妒心強,但是一旦她認定了一個事兒,她絕對能堅持到底,她比我干活有魄力。”
“那金溝子公司就交給你了。”許知念起身,和程月琴正式地握了握手,程月琴眼泛淚花——她還從來沒被人這么無條件地信任過。
兩人又客套了一會兒,程月琴就帶著女兒曉茹離開了。
許林氏走出來,嘖嘖了兩聲:“寶丫,你讓她給農業公司掌舵,能行嗎?”
“奶奶,你看著她有啥不行?”
“聽著說話倒也聽好,但是……她也沒文化,又是給單親媽媽,從小生長在農村,真能干成事兒?”
許知念其實很清楚奶奶在擔心什么,說白了,程月琴就是一個沒文化的離異婦女。
不但離異,而且還沒有能力爭取到房產,帶著女兒凈身出戶。
在旁人眼里,這樣的女人,一定是無能的。
但許知念不這么認為,她覺得,正是這樣的遭遇,才能讓程月琴有動力拼死抓住最后一根改變命運的稻草。
“奶奶,我二嬸如果失敗了,她還有我二叔,還有三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她背后有靠山,腳下有選擇,所以,你讓她拼命去完成挑戰,她是打心眼里不情愿的,她只會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勤快勤快,而程月琴就不一樣了,她如果失敗了,就一無所有了,她就算是為了四歲的女兒,也一定會瘋了一樣往前跑,往上爬,活出個人樣來,失敗不會輕易的打倒她,而這種韌勁兒在創業之初,比其他因素都要重要。”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許林氏慈愛地撫摸著許知念的后背:“我們寶丫看人一向準,用人能力那也是一等一的,你說沒錯,那指定是沒錯!”
……
三天后,方便面和火腿腸的設備全部到位,維克多帶著工人們開始了操作培訓,許知念也被邀請過去旁聽了一會兒,但很快她就聽不進去了——太無聊了。
不過這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她終于減少了一個腦殘粉。
看得出來,維克多一直和她刻意保持距離,還問了好幾遍宋楚行今天會不會來,生怕自己和許知念單獨交談會被宋楚行抓包。
好在,宋楚行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宋一刀說他下鄉收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