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知念所料到的,現場的搶購者一聽說加入會員就能拿到防曬霜的現貨,都爭相恐后地入會,只要入會,不但能馬上解決燃眉之急,還能享受到二十元五瓶的價格,相當于買4贈1,劃算了許多,因此,大多數搶購者都毫不猶豫地掏了腰包。
這邊登記進行得如火如荼,那邊兒,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快速朝著柜臺的方向奔來,氣勢洶洶,不像是善茬。
“都散了!散了!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這是春梅雪花膏的專賣柜臺,別的什么都不賣!再在這里聚眾,我們可就報警了!”
急于拿到防曬霜的搶購者們當然不肯就這么算了,一個個巋然不動,仿佛是一道堅固的城墻,更有幾個暴脾氣的跟對方起了沖突。
“和氣生財,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何必動粗呢?”許知念趕緊迎過去,攔住了為首的那個男人。
不用通報名字,單單看他的面相和身材,就不難猜到,這位就是春梅化妝品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付春雷,也就是付文靜的父親,省城的著名企業家,有小道消息說,他可以算得上是省城首富。
此時,付春雷的臉上寫著四個大字:怒不可遏。
或許是因為當了太多年的地頭蛇,他囂張慣了,不分青紅皂白,指著許知念的鼻子罵道:“小丫頭騙子,你是哪兒來的?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是誰給了你權利在我的柜臺賣什么狗屁防曬霜!”
“付叔叔!”許知念一點兒都沒有被他的壞脾氣影響,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我是文靜的同學啊,我的名字叫許知念,是文靜非要跟我做了這個交換。”
“啥?交換?”
“對啊,她和我之間有那么一點小誤會,小摩擦,恰好被我們松濱外國語的校長看到了,校長為了嚴肅校紀校規,就給了她一個警告處分,她說,只要我肯去校長求情,取消她的警告處分,她就愿意在省城所有的春梅柜臺上幫我暫時銷售防曬霜……付叔叔,你放心,這真的只是只是暫時的,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應該是最后一天,我們賣完這些,就會撤離所有的春梅柜臺了,一點兒都不耽誤你們的生意。”
許知念后面的話,付春雷幾乎都沒聽清楚。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啥?付文靜剛大學開學,就受了處分?還是校長親自給的?校長他肯定不知道付文靜是我付春雷的閨女吧?”
許知念在心里冷哼一聲,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付春雷認為自己是個省城的“龍”,該有特權,所以,他教育出來的女兒也就跟著囂張跋扈。
付春雷聽到這個消息,問的不是付文靜為什么犯錯,而是在懷疑校長有沒有搞清楚付文靜的身份。
“付叔叔,怎么,你不知道這件事?哦,春梅一定是怕你生氣,所以才沒說……畢竟,這事兒也挺丟人的,不過你放心,只要我跟齊校長出具諒解書,好好說一說,春梅肯定會沒事兒的。”
“這個齊勁松,真是一根筋!”付春雷臉上滿是怒意,卻又不好發作,他現在就算是一肚子的氣,也不敢拿許知念怎么樣,畢竟,自己女兒的小辮子就握在許知念的手里。
女兒的面子那就是自己的面子,絕對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