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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了十月下旬,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
許知念回到租住的房子里,翻出了之前的一件風衣,套著高領毛衣穿上,感覺暖和了不少。
她沒去上課,而是買了一根棒棒糖,一邊吃一邊溜溜噠噠往省護士學校走去。
護士學校,也就是大家口中所說的衛校,是培養護士的地方。
護士被人們稱為白衣天使,但是許知念很清楚,不是所有的護士都是美好善良的,就比如說托關系走后門考到這里來的周芹芹。
周芹芹做夢都沒想到,許知念會跑到衛校來找她。
之前因為大鬧川菜館的開業現場,周芹芹被拘留了七天,學校得到消息,差點把她開除了,是父母花了不少錢疏通關系,才勉強得了一個記大過的處分。
現在,許知念對她來說,就是猛虎一般的存在。
她生怕自己又哪里惹了許知念,會被她嚼得骨頭渣都不剩。
所以,聽說許知念到訪,她沒敢一個人來見面,特意綁了兩個室友,一左一右挎著,像倆保鏢似的。
學校大門口,兩人見面。
許知念穿著的正是跟周芹芹當年那件風衣差不多的款式。
想當年,周芹芹諷刺她這衣服個百貨大樓賣的假貨,而自己是哥哥在首都給她買回來的大牌。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周芹芹偃旗息鼓,連正眼都不敢看許知念,看見這件風衣的時候不禁想到了當初的事情,整張臉都寫著四個字:追悔莫及。
她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惹了許知念,如果她不惹許知念的話,現在應該還是哥哥眼里的好妹妹,全家的掌上明珠,也不至于淪落到奶奶不親舅舅不愛的地步。
“你,你找我干啥……”周芹芹躲在兩個室友身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芹芹,大家都是老同學,你至于這么害怕我嗎?借一步說話。”
“我不,你有啥話,你就在這兒說……”周芹芹縮著脖子,警惕地打量許知念。
“看來,你是不想得到被我原諒的機會了。”
許知念抱著胳膊看著周芹芹,嘆了一聲氣:“既然如此,那就當做我沒來,以后,咱們繼續當敵人,好不好?”
許知念轉身要走,周芹芹趕緊追上來,拉住了她的袖子。
“許知念,你……你到底要咋樣才能放過我啊……我知道錯了,我承認,我惹不起你還不行嗎?”
許知念轉身看著周芹芹那慫樣,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芹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不是那趕盡殺絕的人,其實,我也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