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刀連忙擺擺手說道:“一碼歸一碼,我想道歉,是因為上次……我為了楚行的事,把你說了一頓,現在看來,真是誤會你了,所以,我就拉下了老臉跟你道個歉……”
許知念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宋一刀說的是什么——之前許知念決定接受付春雷的賠償,放棄起訴,宋一刀認為她見錢眼開,不想給宋楚行報仇,對她惡語相向。
直到最后分別的時候,他對許知念仍然存著很深的誤會,只不過,宋楚行非要留在許知念身邊,他帶不走,只好作罷。
“宋叔,作為一個父親,當時那種情況你怨我,這完全在情理之中,我一點兒都沒怪你。”
“真的?丫頭,現在我才知道,我跟你的腦子,差了十萬八千里,我比你多吃了三十年的飯,卻不如你一丁點聰明……”
“宋叔,你咋忽然學會彩虹屁了呢,這可不是你風格啊。”
“俺不知道啥是彩虹屁,反正,我就是佩服你,你雖然沒有因為綁架案起訴付春雷,但是讓他在外面才是真遭罪,如今,他換了個罪名照樣得蹲監獄,而且傾家蕩產一分不剩,連閨女都跟著進去了,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還是個背著負債的窮光蛋,這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了,這種報復,只能說倆字:高級。”
宋一刀幾乎把平時一個月的說話量都給用完了。
“宋叔,你這么說,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我精心設了個局算計他似的,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不過,長輩不都喜歡單純的小女孩嗎?我會不會顯得太壞了一點?”
“這叫壞?這叫善惡分明,有仇必報。”
許知念咯咯地笑了一陣:“宋叔,你這不是也挺會說話的嘛?之前村里人還都說你是活閻王,我看啊,你現在可以徹底甩掉這活閻王的帽子了。”
宋一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也就是跟自己家人說話的時候啰嗦點。”
兩人冰釋前嫌,關系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面包車穿街過巷,最后停在了松濱外國語家屬樓附近。
許知念帶著宋一刀來到了她租住的房間。
她早已把宋楚行的課表爛熟于心,這個時間,宋楚行應該正在家睡午覺。
推開門,許知念和宋一刀都傻了眼——宋楚行只穿了一條褲衩,赤著上身,正在餐桌上奮戰——他手里捏著一個面團,肌肉分明的上半身也蹭了不少白面,包括鼻子和頭發上……
除此之外,地上也有不少面粉,就跟剛剛跟個面人打了一架似的。
“豆豆,你干嘛呢?”
許知念已經習慣了叫宋楚行的小名,走過去一看,案板上還放著一盆調得亂七八糟的餃子餡兒。
“你這是在包餃子?”許知念不得不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你不是之前說饞餃子了嗎?你還說,那個叫林枳年的大夫可會包餃子了,包得餃子香,皮薄餡大,一咬直冒湯……我下午沒課,這不是尋思早點下手…”
宋楚行越說越委屈,搭配他這狼藉的樣子,讓許知念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這土霸王在失憶之后變化這么大,不但變奶了,還變得這么賢惠,都知道學著做飯了。
只不過,他在廚藝這方面沒什么天賦,包個餃子跟打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