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許知念感覺脖子一涼——一把尖刀竟然橫在了她的氣管上。
何久安發出了一聲低呼:“你要干什么!別傷害她!”
“我這幫兄弟都被摩托車給撞廢了,我也跑不掉了,今天大家同歸于盡,我也不虧!”
許知念知道,對于窮兇極惡的人是沒法講道理的,她只好拼盡全力向后一頂,同時,握住劫匪的手腕,給自己的脖子留出了一絲空隙。
可在她逃離的時候,刀還是劃傷了她的脖頸,好在并不致命。
與此同時,何久安將那人摁在了地上,拼命去奪他手里的刀,可被逼急了的歹徒,渾身都是蠻力,死活都不肯撒手。
兩人在地上翻滾搏斗。
這時,摩托車的聲音再次響起。
“讓開,交給我。”
摩托車的燈光刺眼,許知念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聲音聽起來卻有些耳熟,只是,轟鳴聲太大,現場又太混亂,她無法確定自己的判斷。
何久安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個不身份不明的人,但此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一只手已經受了傷,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他只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迅速與那歹徒拉開的距離。
摩托車十分默契地朝著那人撞了過來。
砰地一聲,歹徒的身體被撞飛出去,如一片破布落在了地上。
至此,八個歹徒都被收拾完畢,沒有一個致命的,但也沒有一個還具備攻擊性的。
許知念將受傷的何久安扶起來,見他的手掌被劃了一刀,鮮血淋漓,不禁感到十分內疚。
而何久安注意的卻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許知念那被劃傷的脖頸。
不幸中的萬幸是,傷口只在脖子上,并沒有劃傷她潔白無瑕的臉。
但這也足以讓何久安心痛難耐了。
“走,我帶你去醫院包扎一下。”
“我沒事,倒是你,你手上傷口很深,得趕緊止血!”
“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兒童醫院,是24小時可以就診的,我們就去那里吧。”
兩人商量好了,一起望向了摩托車。
車上的那人不急不緩地摘下了狗皮帽子,在空中撣了撣灰,長腿一飛下了車,一邊走進,一邊說道:“媳婦,這車可坐不下兩個人,我只能保護自己媳婦,可沒打算什么人管。”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讓許知念感覺自己像是魂穿了一般。
她仔細盯著狗皮帽子下那張凍得通紅的臉,終于確定了他的身份——宋楚行。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首都,又為什么會一路跟著他們,又為什么穿成這副熊樣?
可是現在來不及問這些,她拉住了宋楚行,說道:“別墨跡了,我們倆擠擠,趕緊去醫院!”
可何久安卻后退一步,冷聲說道:“宋楚行是來接你的,我跟他沒有關系,也沒有交情,更不需要有什么交情,這份人情,我還是不欠為好!”
何久安跟宋楚行之前就勢不兩立,互相看不上,現在得知宋楚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就更別扭了——憑什么,關鍵時刻做英雄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