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寒聽了,果然拿起了桌上的毛筆,開始抄寫的那一個藥方。
蘇言初則始終靠著他閉目眼神。
云北寒將藥方抄完之后,張太醫也走了進來。
張太醫進來的時候,看見少女靠著云北寒,臉上帶著疲憊的感覺,仿佛已經睡著了。
他稍稍一怔,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叫醒她。
然而,他還沒有說話,云北寒已經將藥方遞向他了。
他愣了一下,連忙接過藥方。
拿到藥方,他就立即明白,這是要給葉神醫用的藥方。
他道謝之后,就匆匆離開,他需要盡快抓藥熬藥。
蘇言初其實并沒有睡著,她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在聽到張太醫匆匆離開之后,她知道,云北寒肯定已經把藥方給張太醫了,所以她嘴角稍稍勾起,無聲地笑了笑。
云北寒能夠為她做出改變,這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知道,因為這個世界對他太冷漠,沒有讓他感受到溫暖,所以他對這個世界也很冷漠。
可他卻愿意為她做出改變。
就因為這一點,這世界欠他的溫度,她會嘗試補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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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初靠著云北寒休息了一會之后,就繼續開始研究那些藥方。
跟葉玄研究的時候不同,以前葉玄以外邊的百姓為主,而蘇言初現在則是以葉玄為主。
所以她傍晚去給葉玄把脈,對照之前脈象情況,吃藥之后有了稍微的改善,但還是沒有什么顯著的成效。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她一直在改進藥方,但是依然沒能讓葉玄的病癥有明顯的好轉。
頂多是維持原來的樣子,沒有變的更糟糕而已,蘇言初覺得十分挫敗。
第三天的傍晚,她替葉玄把完脈,出了他的房間,發現張太醫追了出來。
張太醫最近除了配合她研究藥方,還親力親為地照顧葉玄,看起來也十分疲憊。
“蘇丫頭,雖然目前葉老的病情還算十分穩定,沒有惡化的趨勢,但是葉老自從病了之后,就吃不下東西,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若是我們不能盡快找出治愈疫癥的方子,只怕葉老雖然病情沒有惡化,也要撐不下去了。”張太醫開口說。
蘇言初默然,她也知道,照這么下去,葉玄撐不了太久了。
這時候,張太醫張張嘴,還想要說什么。
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上了。
“張太醫……”蘇言初一驚,連忙叫人過來,將人搬到葉玄隔壁的房子里。
替他把脈之后,蘇言初更加沉默了。
張太醫也染上了疫癥。
在知道葉玄還沒有治好,張太醫又染病的消息之后,身為州牧的蕭進徹底慌了。
他在偏殿里見到蘇言初的時候,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的,沒有停歇。
“你有完沒完?閑著沒事嗎?在我這走來走去的?”蘇言初掃了一眼蕭進,淡淡地開口說。
一旁朝著東西的云北寒也看向蕭進,目光淬著寒冰。
感覺到少年目光之中的寒意,蕭進身體顫了顫,瞬間僵住了,不敢再走半步。
只是看向蘇言初,開口說:“之前都是張太醫在照顧葉神醫的,現在張太醫也病倒了,你看是不是需要我找幾個人過來幫你,并且也可以幫你照顧好張太醫和葉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