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蘇言初嗓音很淡，帶著幾分無力感。
云北寒一怔，身體微僵，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片刻之后，他才壓低了嗓音開口，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沙啞：“初初，你醒了？”
周圍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回聲，就連蟲鳴聲都沒有聽到。
直到云北寒以為蘇言初不會回話了，才聽到少女很淡的嗓音傳來。
“沒有。”蘇言初朱唇稍稍動了動吐出的話清雅悅耳。
雖然蘇言初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自己身上，但是云北寒莫名松了一口氣。
她的嗓音雖然很淡，但是方才的那種無力感已經沒有了。
她的狀態應該已經好多了。
不過，蘇言初沒有動，也沒有坐起來，他也不敢動，還只是靜靜地躺在原地，任憑她在自己身上趴著。
他側過頭，從他的位置上，恰好可以看到日出。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晨光綺麗。
朝陽和天上的云、遠處的山、近處的炊煙組成了一個挺美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在萬蛇深淵沒有見過。
爬上來后的這些年，他也沒有注意過。
但是，晨光還是太刺眼，他有些受不住，閉上了眼睛。
口里還是說了一句：“初初，太陽出來了。你身體，有沒有事？”
蘇言初聽了，在他懷中蹭了蹭，隨后睜開了眼睛，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因為有提前吃了療傷的藥，所以靈力的反噬，其實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日出的風景，感覺還不錯，嘴角稍稍勾了勾。
云北寒見她坐了起來，也想爬起來，不想卻被蘇言初伸手按住了。
蘇言初將云北寒的手按在石板地面上，俯身看著他，眼眸之中帶著幾分寒意。
“初初……”接觸到少女的眼神，云北寒心中莫名慌亂，“初初，我錯了，對不起……”
“哪錯了？”
蘇言初淡淡居高臨下地看著云北寒，她的長發甚至落在了云北寒的臉頰上。
她的嗓音有些淡，說完話，稍稍側頭，等待他的回答。
她側頭的時候，牽動青絲，在云北寒的臉頰上，勾出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覺。
云北寒喉結滾動，嗓音喑啞：“不應該，在毒發的時候，想著遠離你。”
蘇言初聽了，松開了按住云北寒的手，嘆息般說一句：“云北寒，你最近越來越不乖了。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云北寒一梗，忽然伸出剛剛重獲得自由的手，勾著蘇言初的身體，將她拉下來，緊緊抱住。
他嗓音有點慌亂：“初初，對不起，我錯了。別讓我滾，好不好？”
蘇言初忽然被拉入懷中，本想手撐地板站起來。
但聽到他的嗓音，有些不忍心。
那個屠戮殺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嗜血少年，那個為她殉情的偏執少年，這樣近乎哀求地跟她說話。
她怎么忍心拒絕。
她側頭看著他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低聲說：“好！只要你乖一點，我什么都答應……“
見她答應，云北寒將她圈緊，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之后，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
蘇言初低聲說：“回去吧，我餓了。”
云北寒聽了，連忙松開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