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安越說,嗓音越低。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將自己養大,溫柔的女人,竟然會騙他。
他更加沒有想到,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竟然會害自己的女兒。
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做。
聽了江尋安的話,蘇言初和玉萬里都覺得驚訝。
玉蒹葭更覺得震驚不已。
“你是說,我母親還活著,她是你的養母?而就是她想要害我?”玉蒹葭眼睛紅了幾分,聲音也有些沙啞。
江尋安垂下頭,不敢去看玉蒹葭的眼睛。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承受著玉蒹葭的注視。
玉蒹葭見他這樣子,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或者,也不能叫害我!也許,我從出生,就是她達成目的的工具。”
選擇生下她,用剔骨丹隱藏她的魔族血脈,將她送入玉家,再通過玉家,進入天門宗。
然后等待她給天門宗大陣輸送靈力的這一天,讓她恢復魔族血脈,給大陣引入魔氣,瓦解大陣對魔族的壓制。
“二十年啊!好大的一盤棋!她可真有耐心!”玉蒹葭嗤笑著說了一句,隨后氣血上涌,吐出了一口血來。
一時間,她渾身黑氣,眼睛更加紅了。
蘇言初伸出手,抓住玉蒹葭的手臂,聲音有些低:“凝神靜氣,不要想太多。”
玉蒹葭聽了蘇言初的話,靈臺倒是清明了幾分。
她閉上眼睛,就這樣站著調息。
等玉蒹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眼睛之中的血色已經消失了。
她看向蘇言初,開口問:“你覺得,江若仙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言初稍稍抿嘴,隨后開口說:“也許,她是南疆圣主的屬下,又或許,她就是南疆圣主。”
“不可能!”江尋安聽了蘇言初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母親不可能是南疆圣主。”
他生活在南疆,自然也聽說過南疆圣主,也知道南疆圣主大概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雖然母親也時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回來,她都是十分溫柔的樣子,怎么可能跟傳說中的南疆圣主是同一個人呢?
江尋安說什么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母親,就是南疆圣主。
玉蒹葭冷笑了一聲,開口說:“有什么不可能?除了那個南疆的圣主,我就想不到還有誰如此變態,為了重啟魔界,布局二十年,不惜生一個女兒出來當棋子。還真是……”
玉蒹葭說到這里,就沉默了下來。
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這個人。
簡直是太離譜了!
這樣的人,竟然也配當母親嗎?
玉蒹葭想了想,最終也不打算多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選擇回到自己的牢房之中,因為她需要靜一靜。
蘇言初自然也知道玉蒹葭可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向玉萬里,隨后朝著牢獄門口抬了抬下巴。
玉萬里明白蘇言初的意思,點了點頭。
于是,兩人就提步離開了。
出了牢獄之后,蘇言初和玉萬里就分開了,蘇言初自然是回了天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