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蒹葭帶著羽王安排的侍女和侍衛將三人送進了山莊之中,細心照顧。
一眨眼過去三天,三人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但是三人的面色和脈象,都漸漸趨于正常。
除了叫不醒,跟睡著的沒有什么差別。
這一天,江若儀下葬的日子。
按照魔界的習俗,人死了之后,三天之后就要下葬。
羽王的要求出殯當天,蘇言初幾人都去一趟,給江若儀上了一炷香。
死者為大,只是上一炷香的事情,他們都沒有拒絕。
至于夏天鳴,在眾人要求之下,他需要給江若儀殉葬。
羽王拿這件事來問蘇言初的時候,蘇言初沒說什么,只是希望羽王能給夏天鳴留一具全尸。
羽王答應按照蘇言初所說,用毒藥處死夏天鳴。
江若儀出殯后的當晚,蘇言初去見了玉蒹葭。
她一身輕便的裝束,小臂和小腿處都綁了繩索,將衣袖和褲管綁得服服帖帖的,看著干凈利落,英姿颯爽。
看到這一身裝扮,玉蒹葭怔了怔。
“你要離開了?”玉蒹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嗯。”蘇言初笑了笑,“我來魔界,其實是為了取道去神界,這一點之前跟你說過。”
“可是,距離二月二,還有一段時間。”玉蒹葭記得,閑聊的時候,蘇言初說過,需要等到二月二,才能去神界。
“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她答應過的事,自然要做到的,比如羽王的腿,花顏的病,都是她承諾下來的事情。
現在也該去兌現這些承諾了。
而且,還有一件事,是今晚必須去做的。
做完之后,就可以順便離開了。
玉蒹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語氣之中帶著抱歉的意味。
“本來我應該陪你的,無論是去曼陀城還是去神界,可我父母和江尋安……”
蘇言初笑了起來。
一身黑衣的她宛然一笑,像是黑夜中綻放的曇花,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以后有得是時間,等我將人帶回來,請你喝喜酒。”
玉蒹葭微微一怔,隨后也笑了:“好,記得給我請柬。”
“放心吧,缺誰的,也不能缺你的!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叔叔、阿姨和江尋安吧。如果我沒有猜錯,江尋安很快就會醒來了。至于叔叔阿姨,或許需要久一些,你只能耐著性子等了。”蘇言初開口說。
玉蒹葭點點頭。
蘇言初說完之后,轉過身,往外走。
她走了幾步后,舉起手,揮了揮,朝著玉蒹葭揮別。
玉蒹葭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目送她走遠。
蘇言初路過一棵樹的時候,樹后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錦衣,衣衫也是干凈利落的剪裁和設計,看著俊美又挺拔。
那人顯然就是言傾寒。
他走到蘇言初身邊,似乎跟蘇言初說了些什么,隨后兩人并肩遠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玉蒹葭笑了笑。
她覺得,云北寒,言傾寒,兩個看著完全不一樣的人,若真的是同一個人,那絕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她有些期待下一次見到言初的時候,她身邊的到底是云北寒,還是言傾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