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里,云北寒還為她承受過獻祭死亡的痛苦。
一想到獻祭經歷的死亡比她經歷的那些死亡可怕百倍,她就覺得心口微微作痛。
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著,才讓心口的疼痛減輕一點。
言傾寒看到蘇言初有些難受的樣子,大概也猜到,她是為什么才這么難受。
言傾寒低聲問:“你想起了云北寒?”
言傾寒而已已經習慣了將人界的那個自己,當作是另外一個人了。
至少在恢復所有的記憶之前,他也只能是其他人了。
蘇言初緩和了些許之后,才點點頭,將見到古墓的事情告知言傾寒。
“之前,云北寒為了我,是獻祭過的,對不對?”蘇言初朝著言傾寒問。
言傾寒聽了,沉默不語。
蘇言初看著言傾寒,繼續追問,“你為何不說話?”
在蘇言初的追問之下,言傾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開口說:“確實是的。”
蘇言初聽了,繼續問:“看來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你是一直跟他有聯系嗎?”
言傾寒稍稍搖頭:“并非聯系,而是感應。他所經歷的一些不太好的感覺,我是可以感知到的。”
蘇言初聽了,微微一驚,隨后開口問:“那時候,他是什么感受?是不是特別痛苦,特別難受?”
言傾寒微微閉眼,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難受是肯定的,痛苦也是肯定的,但是,不只是痛苦和難受的。”
蘇言初有些不解地看著言傾寒。不只是痛苦和難受,那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是彷徨和不安嗎?
言傾寒伸出手,放在她的鬢邊,摩挲了一下,溫聲說:“傻瓜,自然是還有喜悅和期待的!”
蘇言初微微一驚。
言傾寒繼續補充說:“喜悅是知道陣法將要大成,你即將重新活過來。期待盡快見到你。當然,也很期待重新相遇的時候,你能認出他。”
蘇言初微微皺起眉頭。
重新見面的時候,他只覺得他很熟悉。
后來,她還將他丟下,離開了。
若非重活一世,或許他們就那樣錯過了。
“對不起。”蘇言初低聲說了一句,像是在對言傾寒說,也像是對云北寒說。
言傾寒知道她的意思,笑容溫暖如玉:“沒事的,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很快,我們可以前往神界,找到你的記憶。不是嗎?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一切的種種,都是有意義的。”
蘇言初聽了,沒有回話,她沉默了片刻,才說:“或許你說的是對的。走吧,我們應該去將夏天鳴救醒了。”
偶然知道這樣的一件事,雖然心情十分復雜,但是當務之急,是先救醒夏天鳴。
這件事,耽擱不得。
那天,羽王來問她讓夏天鳴殉葬的事情,她確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只是讓羽王留夏天鳴一個全尸。
她當時說,夏天鳴畢竟幫過他們。
羽王答應了。
所以,羽王是用毒藥將夏天鳴送走的。
而羽王的毒藥,早已經被蘇言初換成了假死的藥了。
今天他們來這里,目的就是將假死的夏天鳴救出去。
“夏天鳴的棺槨,是安放在這邊嗎?”蘇言初指著其中的一個甬道,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