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那一起血祭當中,有些流派高層幾乎全部死傷殆盡,甚至不單純是武道界,連南霧州的神秘界都死傷慘重,在場的原力者死了不少,而南霧州的幾位守護者要么戰死,要么深陷遺跡生死不知。
要不是夏聯邦派來數位議員級強者,強行以大能封印了血腥遺跡,恐怕整個州府南云市都要被徹底毀滅。
“師父師母,雖然成功帶了我和劉雯師妹從南云市逃出來,但也受到了嚴重的輻射傷害。光憑洪景市的醫療手段很難治療,之后又求了一位神秘界的大人進行救治,卻還是架不住身體機能逐漸枯竭,于去年中秋之后...相繼去世。”
潘升娓娓道來,話語中帶著無法言喻的悲涼之情。
當年流派之爭發生的血祭太過突然,也太過恐怖,受災的并不止梭子武館一家,有的甚至直接傳承斷絕。
并且此次災難后,南霧州本土力量可謂是遭到空前重創,一下從中下等的州域淪為南方最弱小的州,直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鄰近各州的勢力不論大大小小,都蠢蠢欲動,神秘界潘升不清楚狀況,但在武道界當中,卻有許多不入流流派,為了進一步在夏聯邦得到合法地位,特意前往南霧州發起挑戰,吞并那些受創嚴重的正規流派。
潘升還沒來得及從師父師母離去、小師妹失蹤的悲傷中走出來,就要承擔起武館的大梁,面臨隨時到來的流派吞并。
他年紀并不算大,但在這短短數年卻經歷了如此之多的事,性子難免有些悲觀化。
“師父師母...”
許纖纖想起那對夫婦,不由嘆息了一聲,武道家追求武道,在求道之路上死傷在所難免,但那起血腥遺跡降臨的大事件,卻完全凌駕于武道家之上,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可謂是降維打擊般的災難。
就算是擁有超凡力量的原力者遭到波及,都是死傷大片。
血腥魔女可是真神王座,隨意在其他世界留下的碎片痕跡,都能覆滅一個國家甚至世界,還好在血腥遺跡大規模擴散之前,被夏聯邦高層的一干強者進行封印了。
對于這些不過是凡人的武道家,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
‘當年連進行血祭的始作俑者,應該都死在遺跡之中了,不然還能替師父師母進行復仇。’
許纖纖靜靜的想著。
始作俑者都死在遺跡里了,也就談不上復仇了。
她看了一眼神情悲涼的潘師兄,又掃了眼周圍大貓小貓三兩只的武館學員,緩緩將心中的那點感傷收了起來,目光中透著些許漠然。
晉升半神后,倒是完全與沒有情緒波動弄的傳奇階段不同,許纖纖的情緒收發隨心,但正因為如此,也更加接近宇宙規則,接近天道,卻是無情道有情,情到濃時情轉薄。
劉文濤夫婦的事情,對于她而言的確有一些觸動,但...也僅此而已。
半神已是規則體,相當于古人常說的天道,就好比人間的情感從天道之中劃過,帶起一絲絲起伏,卻又沾染影響不了半分。
天若有情天亦老。
許纖纖已是半神,升華后的規則集合體,超脫物質世界,也同樣處在這樣的狀態當中,就本質上而言,與當初主宰地球一切的星魂并無二致。
這就是高維者的視角和心態,觀察一切,參與一切,卻又一切不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