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護法一驚,還以為是官府高手追捕而來,連忙側身回望。
只見遠處一頭青牛緩慢行來,其上坐著一個紅衣似火的年輕女冠,不過二八年華,她眉目如畫,風姿綽約,手中提著一個酒葫蘆,腰間懸著一口道劍,正笑意盈盈的往這邊看來。
“姑娘是何人?”
白蓮護法對上那雙深邃嫵媚的眼瞳,直覺中卻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但不敢輕視,只是連聲問道。
“貧道西嶺昆侖山道主,許仙,仙人的仙。”
那年輕女冠輕輕一笑,紅唇輕啟道。
“昆侖山?西嶺十萬大山之中,有這號山名嗎?”白蓮護法思索了一翻,又反問道:“不知道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不是找你,而是找我的徒弟。”
許纖纖煙視媚行,目光游離,越過白蓮護法,直直的看向趙青青所在的位置。
趙青青迎上那道目光,劫后余生之余,又覺得莫名其妙。
隨后女冠收回目光,又看向那個白蓮護法,笑道:“而且你這下毒手段過于拙劣,真的很沒意思。”
空氣中彌漫著劇毒無色的煙霧,往這邊飄來,但她和座下的青牛,卻都沒有絲毫異樣。
“你居然發現了!”
白蓮護法心頭一驚,直接往懷間的毒針袋摸去,試圖再加大毒素的劑量。
但年輕女冠動了,道劍猛地從腰間抽出,只是向前一掃。
一劍光寒。
黑夜似乎在此時化作白晝,連月光都為之黯淡。
沒人能看得清這一劍,別說幸存的趙氏族人了,就連白蓮護法,都不知道這一劍從何處起,又從何處去。
似乎只過了一瞬間,又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
白蓮護法雙目透著難以置信的情緒,似乎沒想到自己也有如此脆弱,如此無法反抗的時候,就像那些不通武藝的凡人一般。
渺小的宛若螻蟻。
下一秒,人頭落地,鮮血卻沒有絲毫流出,仿佛那一劍,不止斷了他的頭顱,還斷了他全身的生機。
“何苦來哉呢?”
女冠慵懶的斜靠在青牛上,依然慢悠悠地喝著小酒,仿佛剛才根本沒有出劍,或者出劍了,也根本無人可以看到。
天地似乎又重新恢復了正常,剛才的那一切變化只成了幻覺一般。
月光灑落,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廣寒之仙,月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