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妃夫夫搖著羽扇,像是要除去這屋里的腌臜氣味,不屑一顧地說:
“玉顏國所有的綠地合起來,都沒有你送給女王的綠帽大,你這樣低賤的奴才,就合該懷野地里的種子,與高高飄在云端的鳳胎能扯上關系嗎?”
“顏月,動手!”
小蘭看到領命而至的兇神顏月,一股勇氣從心底爆發了出來,他撲過去擋在鳴竹的前面,說:
“女皇陛下金口玉言,已經降旨等鳳胎落地時再處置,在此之前,你們不能傷害我家主子。”
顏月啐了他一口,罵道:
“最低賤的奴才也配當主子?今天,這兩個眼珠是取定了!”
小蘭視死如歸道:
“橫豎不就是兩個眼珠子的事嗎?來吧!來取我的,拿走了事!”
說這話的小蘭,像極了平日里打抱不平的明珠。
“不!你們不能剜他的眼睛,他還是一個孩子。”鳴竹凄厲地喊叫著。
“來,剜我的,我的眼睛比主子的眼睛更大更圓!”
小蘭說著又轉身,安撫著鳴竹,說是不能激動,不能看到血腥場面,對鳳胎不好。
“得罪了”,三個字剛說完,小蘭就點了鳴竹的百位穴,他昏迷了過去。
一聲聲慘叫,從鳴竹的屋子傳來,似乎那屋頂也疼得打顫······
夜深,露重。
鳴竹被結結實實地餓醒來了,嘴里念叨著:眼珠,小蘭。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小梅,他面有戚色:
“主子,天已經黑了,你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奴才先伺候你吃飯吧!”
小蘭呢?小蘭的眼睛保住了嗎?小梅痛苦地低下了頭。
明珠見狀,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吩咐道小梅:
“把他帶過來,興許我能減輕他的痛苦。”
鳴竹趁小梅去帶小蘭過來的間隙,胡亂扒了幾口飯,墊墊肚子,準備打一場惡戰。
小蘭已經疼暈了過去,小梅招呼了兩個人,將他抬到了鳴竹的房間里。
他支走了小梅,手按胸口玉佩,心意驅使,順利展開了小型醫院,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手術臺。
他嫻熟地給他用了麻藥,清洗了傷口,然后縫合了傷口,再進行了包扎,最后給他輸了液。
眼下的小蘭身上有自己熟悉的影子,自己在原本的世界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往前沖,不顧后果,只要能解人于危。
雖然也落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總不至于像他一樣,失去了心靈的窗口——寶貴的眼睛。
他的心里很是疼痛,第一次給人當大哥的第一天,就狠狠被打臉、剜眼了。
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小弟,讓他代自己受過,鳴竹心里很是愧疚。
此刻,他腦子分外清楚。
在這個男人自帶十二分卑賤的國家,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都像螻蟻一樣渺小,何況他這個殘疾人。
怎樣才能讓他在這個殘酷的后宮生存下來呢?
鳴竹開動了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