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算了吧!即使有賞,都怕沾上晦氣。那兩位為他打擂臺的千金坊女,均斃命在了擂臺上,不就是例子?接近他,就是在和死神打交道。
女官躲晦氣似的,緊走,出了大殿。
鳴竹拿著那份圣旨研究了起來,銀子,太少,聊勝于無。但是,出宮的腰牌,是難得的一件寶貝。
在這個國家里,男人只配圍著鍋臺轉,能走出門去,在街上溜達幾圈,都是有身份、有臉面人的殊榮,說白了就是坊間得臉的男寵。
在暗無天日的皇宮當奴仆,要是能跨出宮門一步,都是活著不敢有的奢想。
眼下就能出宮去玩了?不,要好好想想,打著某個冠冕堂皇的旗號......
鳴竹成為后宮男寵的第一天,就忙得不亦樂乎。先有同行冤家顏答應的“特別賀禮”,后有太上皇的封賞懿旨。這鳴竹剛沉浸在可以出宮的喜悅之中,又有女官趕來,執行女皇命令:
“宣~女皇口諭,鳳棲殿人手不足,不是眼睛瞎就是年齡小,不堪重用。朕派自己身邊得力的顏貴嬤嬤,另帶手下的兩名奴仆,即日起為鳳棲殿的管事嬤嬤,伺候好顏更衣,確保鳳胎萬無一失,是首要之職,欽此!”
鳴竹抬眼一看,這位顏貴嬤嬤就是上次兩位打擂臺的千金坊女的老年版——滿臉橫肉,兇神惡煞,虎背熊腰,牛高馬大,橫看成嶺側成峰。
再看手下的那兩個仆人,這海拔,這寬度,差一點就要蓋過主人嬤嬤去了。這三位不是屠宰場的屠夫走失了,就是奶牛逃跑了,或者是愚公移來的三座大山。
他們待在我這鳳棲殿,就是壓在我頭上的三座大山,何日是個出頭之日啊!
一個個行走的恐龍,這要是嚇著了鳳胎怎么辦?不行,我要去找女皇。
鳴竹走到這一主二仆跟前說:煩請各位,從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我這里不是屠宰場,也不是柔道館,我要去找女皇——退貨。
勤政殿,女皇今日和幾位鳳翼書官,商議大事。
“土堯一帶天降大災,三月無雨,大地龜裂,河道干涸,糧食絕收,民不聊生,愛卿們有何對策?”
年紀最大的鳳翼左書官顏曦,看她們二位讓著自己先發言,她慎重答道:
“皇上,我朝自建國以來,不管是何種天災,只要巫祝大人一上場,災難就會化為烏有。因此,這次還是要請我朝最著名的巫祝顏巫官走一趟了。”
“對,皇上!請他去占卜,做法,求雨。”她們兩個附和著。
“請止步!皇上正和三位大臣商議國政大事,未經通報,禁止入內!”
“那你現在通報啊,我有要事求見皇上!”
“女皇有令,勤政殿后宮男人不得入內!”
“我不是低賤的男人,女皇知道啊!你現在去稟報,我們看看女皇會不會請我進去?”
......
外面的吵鬧聲鉆進了女皇的耳朵里。
“誰在外面?”
“回皇上,是剛新封的顏更衣,他有事求見您。”
“讓他進來!”
“姐們,以后見了我,皇令打折扣地執行就算了,才彼此不費口舌,不費精力,不費時間!”
得勝的他,喜滋滋地進來之后,女皇沒有理會他,繼續和大臣商議著旱災對策。
鳴竹也不用別人招呼,他自帶熟人體質,自坐在一邊的座椅上喝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