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人,今日也不用做其他事情了。跟進這家酒樓品嘗佳肴美味一比,其他事可以統統推后。
她們還固執地圍在酒樓門口,等著嚴老將軍送來鎮店的匾額來,她們好跟著進店品嘗仙品啊!
她們一邊在等,一邊在說著美食和她們平常吃的粗食,得出的統一意見是:
這個酒樓里的飯香味兒,是他們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從來沒有聞過的,從小到大,縈繞在他們鼻子間的,都是帶著燒焦味兒的豆子味兒,一聞到都惡心的想吐。
那吃進肚子的各種豆子,所帶來的脹氣,在肚子里橫沖直撞,讓人難受一整天。
就在她們發誓再也不吃那些平日里粗劣不堪的食物時,酒樓不遠處過來了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他遮遮掩掩的走路姿勢,反而引來了一些人的觀看。
他走到這一堆圍觀的人旁邊,偷偷抬眼一瞧,自己的妻主就在這堆人群里面——那因說多了話,嘴角就冒出一些白沫沫,還愛將頭發稍子纏在手指頭上玩的女人,不就是他見了腿肚子直打顫的妻主嗎?
他這個整日圍著鍋頭轉,大門不出,二門不二門不邁的小夫郎,突然來到了大街鬧市中,就像黑暗中的人突然見到光明一樣,刺的人眼睛睜不開。
十分不適應鬧市強烈光線的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斷地用手搓著自己的衣襟,身子還不住的扭動,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到:
“妻主,奴家已經做好早飯了,我們回坊吃飯吧。”
她還只顧著和旁人說笑,眼睛往酒樓里瞟視。
這位羞羞答答的小夫郎又說了第二遍,吃早飯的話。這位妻主才把眼睛投到他的身上,還不顧他沒有見過世面的羞澀。脫下自己的一只鞋,就向他的臉上打去。嘴里罵罵咧咧:
“你這個喪門星、小賤人,大清早擱這蚊子叫,真是晦氣!
說了多少遍了都不聽,就這樣整天蚊子叫,聲音壓在屁股下面,制造臭氣著呢?
去給我站的遠遠的,在那個大太陽底下曬著去。要是沾上這酒樓里的晦氣,老娘非把你拆了喂狗吃。
吃早飯,吃早飯,你做的早飯頓頓離不開豆子,吃的老娘惡心的只想吐!”
坐在二樓上品茶的鳴竹,看到了發生的這一幕,他叫來了雪地,讓他出去喊這位夫郎進酒樓吃飯,不但是免費還贈送兩份禮品。
那位夫郎見雪地請他進里面吃飯,他手里攀著一棵樹,死活也不肯進去,還說:
“不,我妻主說了,你們這是晦氣酒樓、投毒酒樓,要是進去吃了飯,她會把我晚上睡大街的,說不上就把我徹底的掃地出門了呢!”
雪地苦笑道:
“我以前的妻主,也是一個母夜叉,動輒把我打個半死,多虧太女額父救了我。現在,還光榮地成為了小太女的侍從了。小太女善良又可愛,她從不把我當奴隸看,對我可好了。
你就跟著我進去品嘗一下美食吧!膽子放大點,給我們男人長長臉。要是你的妻主不要你了,這個酒樓就是你的新坊,我們都歡迎你!”
“真的嗎?”
“真的!”
有這話,夫郎還有什么擔心的,沒有后顧之憂了,還讓吃美食,天大的好事。
她的妻主,看他被領了進去,站起來想罵誰幾句,罵誰好呢?自己還想進去吃呢,倒讓這個賤夫郎先跑進去了。
被雪地扯著手,拉進了酒樓的小夫郎,飽餐了之后,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兩件物件。
他的肚子圓滾滾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吃飽過飯,嘴角的油水還沒擦干凈呢!
他拿著銀鳳凰頭釵走到了妻主的旁邊,雙手遞給了她,說這是男人吃完飯給自己的妻主領的那份禮物。
這位妻主拿過來插在了自己的頭上,別的女人都說,這個頭釵真漂亮。
其他女人就向四處張望開了,那張望的意思顯而易見——自己那個小夫郎,怎么還不過來叫自己吃飯?給老娘也領一個這樣的頭釵出來啊!
拿到了禮物的這個女人心情略好一點,臉色緩緩和了許多,對他風風平浪靜的問道:
“你進去,他們給你吃的什么?味道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