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右丞相,正在監督幾個織男,用府里男仆人剃下來的長發,撿那些光澤度強的,發質好的長發,準備給太上皇做一頭假頭發。
這種發套戴上去之后,那種長長的像瀑布一樣的黑發,又濃又密的垂下來,然后還要能在頭頂上梳出發型來,就像太上皇往昔的真發一樣。
用真發制作假發是一項很麻煩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了,這些織男們已經練了二十幾天的時間了。他們需要將假發一根根鉤織在網底上,再打結固定好。今晚,這項浩大的工程馬上就要完結了。
右丞相樂呵呵的看著他們手里的假發套上就要完工了,想象著到時自己如何討得太上皇的歡心,想的是眉飛色舞······
恰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管家飛奔來報,去臻道郡的顏啟回來了。
右丞相樂呵呵的說,“今晚這個燭火是爆了又爆,結了又結,看來這個喜事就應驗在這個發套,和大仇得報上了。這不,顏啟得手歸來了。”
右丞相喜的直搓手,但看著管家的那賊眉鼠眼的表情,她高興的表情瞬間凝凝滯在臉上了。
不對呀,這顏啟要是得手,這管家不是這副提心吊膽、失魂落魄的表情啊?
真是破壞了我的好心情,右丞相氣急敗壞的問道:
“快說!如此哭喪著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那管家看到自己的主人疾言厲色,立馬跪下回話,她帶上了幾幾分哭腔:
“主人······那對號稱兩劍封喉的姐妹失手了,一進屋就被埋伏在里面的人逮住了,根本就沒有挨近羅剎女仇人的機會。”
右丞相驚問道:
“失手了?我們和她們定的失手自斃的協議,她們執行了嗎?”
“大人,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她們被迅速控制,根本沒有來得及吃下毒藥。就被直接控制住,捆進了馬車,帶回了京城,然后交給了顏守備。”
這位右丞相,她高興的時候直搓手,著急擔心的時候也是忙搓手。因此,背后人都送了他一個“搓手丞相”的外號。
此刻,她著急的邊搓手,邊踱著步,喃喃自語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下如何是好?”
她走過去,提起管家的衣領問道,“這兩個殺手是誰找的?和他們直接聯系的是誰?”
那位管家用手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奴才去辦的。“
“蠢材,真是一個蠢材,不是讓你‘假以他手’去找殺手的嗎?”
“主人,我們和他簽的可是失手自斃的協議。簽這種協議,我們出的價格是殺手雇傭行業里最高的價。
這價格,不僅付了他本人的人命價,還有身后坊中親人的贍養費。這高昂的費用我們在雇傭時就付了一半,另一半在雇傭監督第三方手里,不管這兩姐妹成功與否,這第三方都會執行另一半的價錢,就是把它交給本人,或者本人已經身亡后,交給他的親人。
而且,簽這種協議的時候,我們必須和盤托出所殺之人和雇傭之人的關系。若有隱瞞,他們會陰奉陽違的簽下協議,而又會將我們告發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