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知道這是不打算讓自己走了,錯還要歸咎到自己身上。
“祖父,除族可不是孫女提的,祖母讓我在賣孩子和除族之間做選擇。這孩子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孫女自然是萬般不舍的,孫女只能無奈的做了選擇。”
老太太一聽,啪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你這意思,這是我的錯了。”
“孫女可未曾這樣說。”顧暖洋裝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顧慶豐看了自己老伴一眼道:“我們顧家還沒落魄到需要賣孩子的地步,孩子可以留在顧家,但不能養你身邊,你的未來可不能毀在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身上。”
話說的好聽,不過是想著我還有一絲利用價值罷了,顧暖努力的擠出眼淚道:“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能棄而不養,不管他的生父是誰,暖兒都想自己養,還請祖父成全。”
顧慶豐沉了沉臉沒開口,下座的大姑到是開了口道:“暖丫頭,這可不是你自己的事,整個顧家都因你丟盡了臉,差點影響了幾位姐妹的婚事,可不能因小失大。”
“大姑,怎樣才不是因小失大,像昨日您提議的那樣把孩子送走才不是因小失大?您愿意放下文禮表兄那是他是程家長孫,程自然不會薄待了他。”
程文禮是顧余金的長子,她自請回娘時沒有帶回來,程家也不會讓她帶回來,于是她便丟下長子帶著程文靜回了娘家。
顧暖看顧余金臉色一白繼續苦著臉道:“可我的孩子不一樣,他本就不被大家所喜,不管養在誰那,他都少不了吃苦,暖兒自然舍不得的。”
“暖丫頭,大姑在為你著想,你為何要挫大姑的傷口?”說著顧余金拭了拭眼角。
“大姑,暖兒哪有挫您傷口,文禮表兄是程家長孫留在程家是禮所應當,怎么能叫挫您傷口呢!您三翻四次的想要賣掉我兒才叫剝我的皮抽我的骨呢,大姑,我可于您有何仇恨,要如此待我?”
顧余金臉色一變,她這會才感覺到顧暖的不同,之前她選擇除族時只當她初為人母,舍不得孩子,現在的她可和之前的膽小懦弱完全不同。是什么讓她有了如此大的膽子,變的如此牙尖嘴利,膽敢冒犯長輩了。難道真如翠娘猜測那樣,她是知道孩子生父是誰的,孩子的生父身份還不一般!
顧暖要是知道她的腦補的戲肯定會笑出聲來,給了自己如此好的理由改變性格,還真是得好好謝謝她呢。
顧余金調整好臉色,慈祥笑著非常溫柔道:“暖丫頭,大姑這么提議原也是不你好,如今你不同意,自然也不會強求。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把孩子放在大姑這里養著,大姑院里就只有你文靜表妹,完全可以照顧好這孩子的。”說著起身就想過去接過孩子。
顧暖那能讓她如愿,她眼里的算計別人沒看到不代表自己沒看到,這種白蓮花心思有多毒誰能猜準,把孩子放在她那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呢。
再說,自己也不打算待在這個狠窩里,孩子就更不可能留在這了。
顧暖后退一步道:“謝大姑好意,孩子還是想自己帶。”
顧暖又看向顧慶豐道:“祖父,如今我已是這般,也沒人會娶,所讓還是讓我自己撫養孩子吧,這孩子可以說是孫女唯一活下來希望了,請祖父成全。”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駁祖父的意思了?”顧慶豐臉色極其不好看,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子孫后輩的敢駁他的意思。
顧暖蒼白著臉低頭再次道:“請祖父成全。”
顧慶豐啪的將茶杯甩在桌上,起身道:“阿濤翠娘,將她關進柴房好好反省,什么時候反省好了什么時候放出來。”說完就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