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沈嬌嬌說了,只要他們捐,壽仁堂愿意捐十倍。
現在壽仁堂不免藥診費,不怪壽仁堂,怪他們......
擔心被逼著捐錢,眾人只能眼神躲閃著,祈禱大嬸自己有點骨氣,直接拒絕。
大嬸倒也真挺有骨氣,她脫下鞋襪,將藏在鞋底的一張銀票拿了出來,“姑娘,我有錢。”
這銀票藏在鞋底不知道多少天了,大嬸不敢直接遞給眼前嬌花一樣的美人,只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嬌嬌,“姑娘,您看夠不?”
“要是不夠能不能先欠著?俺去找活兒干,俺有勁兒,俺不賴賬。”
看到這副景象,所有人都沉默了,沈嬌嬌也不例外。
她毫不嫌棄的伸出蔥指,拿起桌子上的銀票,又給大嬸遞了回去,“嬸子,您這錢......”
“俺這錢可是正經錢,是俺賣房子的錢,可不是偷的搶的。”女人連忙解釋,將遞過來的錢又推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嬸子著急,沈嬌嬌連忙安慰,“您這錢收好,以后還得過日子呢。”
“這怎么行,俺得付醫藥費。”嬸子著急地推拒,將銀票扔在桌子上就要背著男人離開。
沈嬌嬌連忙攔著,“嬸子,真不用,您忘了我剛才跟她打賭了?”
“您的醫藥費,宋小姐付。”
“是吧,宋小姐?”沈嬌嬌瞥了眼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宋沉煙,故意點她。
咬了咬唇,宋沉煙迅速看清形勢,她連忙開口,“沈小姐說的是,愿賭服輸,您的醫藥費我付了。”
說完,瞥了秋枝一眼,秋枝連忙拎著錢袋付賬。
能夠幫一把嬸子,秋枝其實心里還挺高興,她壓抑著心里的喜悅,看向沈嬌嬌,“多少銀子?”
主事的連忙接話,“診金一千兩黃金,醫藥費文銀二兩。”
眾人瞪大眼睛,宋沉煙冷笑一聲,“掌柜的,這診費也能隨口胡說?”
“一千兩黃金,這也太貴了。”眾人紛紛替宋沉煙說話。
“就是,怎么不去搶啊?”
“是不是故意的?”
“王爺,您可得做主啊,診金怎么能這么貴?”
傅倦冷冷一瞥,眾人立刻止住了聲音。
他伸手指了指立在旁邊的一塊牌子,那牌子上赫然是所有坐堂大夫的出診價格。
大部分人都是幾十文一兩,只有最上面沈小姐的名字后,竟清清楚楚寫著:
窮人免費,富人黃金一千兩。
這下,眾人沒話了。
人家是明碼標價,又不是臨時編了誆他們,這說破天了也沒理啊。
而且人家明說了不收窮人診費,他們就更沒理由找茬了。
只有宋沉煙心里滴血。
是,她哥哥的確是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位置越是高,做人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她哥哥跟別人不一樣,別人能撈就撈,她哥哥可是吃俸祿的!
一年能有個一千兩銀子就不錯了,一千兩黃金?這是想將她家都搬空!
“沈小姐,你這上面分明寫了窮人免費。”
“是,窮人當然免費,但您當朝宰相的妹妹如果是窮人,這天底下可就沒有富人了。”沈嬌嬌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眾人聽了這話也覺得在理。
那可是當朝宰相啊!
宰相沒錢,誰信?
“宋小姐不會想賴賬吧?剛才咱們打賭,那么多人可都聽見了。”沈嬌嬌說著,瞥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的傅倦,“王爺也聽見了吧?”
“嗯,聽見了。”傅倦心情很好地附和。
見傅倦的態度,眾人忍不住心驚。
按理說,他該向著同朝為官的宋宰相啊,怎么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得罪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