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水患退去,糧食問題被翟九解決,瘟疫被沈嬌嬌解決,貪官被傅倦解決。
沒有了這些難題,開陽一天天地漸漸地好了起來,步入了正軌。
在經歷了災難和痛苦之后,生者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切,開陽再次煥發生機,蓬勃發展了起來。
宋沉宵雖然被迫斷尾求生,但好歹也算是完成了軍令狀。
只要把最后的一點污漬抹去,這趟開陽之行,可以稱得上無可指摘。
牢獄中,揮退眾人,宋沉宵看向了孫紹,“你的家人我會照顧。”
“你……”
聽到這話,孫紹打了個寒噤,連忙跪了下來截住了宋沉宵的話頭,“宋大人,宋宰相,您救救我,救救我!”
“我還不想死!”
“您救救我,多少銀子都成!多少都成!”
“這不是銀子的事。”宋沉宵冷冷地看了孫紹一眼,“你的罪孽,不是一點銀子就能洗干凈的。”
“那怎么洗,您說怎么洗就怎么洗,我聽您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孫紹嚇得連連磕頭。
“用你的血洗。”宋沉宵冷冷地打斷了孫紹的祈求,將手中的藥扔在了地上,“好自為之吧。”
看見這藥,孫紹一個哆嗦,反而破罐子破摔了起來,“是,我孫紹罪孽深重,我該死!”
“但你宋沉宵又是什么好東西!”
“你貪得比我少?你憑什么做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審視我?!”
“世人眼瞎,稱呼你為青天,你該不會以你真是青天了吧?”
聽了孫紹這話,宋沉宵涼涼地笑了。
他蹲下身,直視著孫紹,“我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我知道有的錢可以拿,有的錢不能拿。”
“最關鍵的是……我沒被抓住。”
看著孫紹震驚的眼神,宋沉宵冷笑,“你被抓住,是你自己不謹慎,怨不得我。”
“你這條命,反正是保不住了。”
“吃了藥,你的孩子,我幫你送走。”
“如果你不想吃……哼!”
宋沉宵點到為止,離開了里面的單間,只留下孫紹跪在地上,緊握著宋沉宵扔下的藥,流下了后悔莫及的眼淚。
出了孫紹的牢房,剛走了兩步,被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子撞了一下。
那老頭看見他的官服,立刻連連道歉。
宋沉宵也懶得跟他計較,冷哼一聲,離開了牢房。
“磨蹭什么呢,還想多蹲幾天?”牢頭見老頭子磨蹭著不走,立刻催促。
谷虛沒有說話,望著宋沉宵離開的背影,冷冷地笑了。
“笑什么笑,你到底走不走?”牢頭被谷虛笑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呵斥。
“走,怎么不走?”
谷虛說著,拖動著腳鐐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牢頭把他的腳鐐手鐐解開,“走吧,別再回來了。”
谷虛沒答話,慢悠悠地走出了牢獄,被明亮的太陽晃的睜不開眼睛。
正在他瞇著眼睛適應外面的光線時,一個熟悉的讓他牙根癢癢的聲音響起,“師兄,別來無恙啊。”
“谷天之?!”谷虛瞇著眼睛,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輪廓。
“是我。”可恨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師兄,你堂堂鬼谷門門主,怎么混成了這副樣子?”
“不用你管!”谷虛終于適應了外面的光線,看清了谷天之的樣子。
這人還是那么討厭,明明惡毒的很,偏偏仗著一副好皮囊,染白了胡須,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來。
跟藥王谷的那個老家伙一樣討厭!
“我怎么不管?”谷天之微微一笑,截住了谷虛,“師兄,掌門令牌還是交出來吧。”
“你天賦不及我,威望不及我,現在連一個小小的開陽都能將你整成這樣,你還有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