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再不甘心,即便再怎么忍耐,口中的空氣還是漸漸地稀薄了起來。
雖然終于脫掉了身上的冬衣,但她已然下沉了太多,沒有時間讓她往上游了。
她的身體,她承受的痛苦,也不允許她再多做些什么。
最后又拼命地往上游了兩下,她終于還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和理智。
張著嘴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刺骨的冰水,沈嬌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再見了!
她內心閃過這三個字,便不再掙扎,任憑自己下墜。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胳膊攬住了自己的腰,將她抱入懷中。
看她面色慘白毫無生氣的樣子,傅倦心里無處發泄的怒氣,幾乎將他吞噬!
不聽話!
就是不聽話!
他明明可以護住她,她為什么偏要有那么多么的主意?
難道一定要把她腿打斷,把她鎖在家里,她才能安生?!
他又看了她一眼,眼眸幽深,拼命地壓抑自己這些荒唐的的想法。
見她口中已經沒了空氣,立刻將薄唇湊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沈嬌嬌只覺得唇上一軟,冰涼的空氣被渡進口中。
掐了她腰上的軟肉一把,仿佛不解氣,傅倦重重地又咬了她一下,然后緊緊地攬著她向上游動。
沈嬌嬌軟著腰肢,仿佛一根水草一般,只腰中間被他死死地掐著,兩頭隨著流水擺動。
而傅倦,也泡在冰水里太久,漸漸地沒了力氣。
終于,就在他也即將力竭的時候,二人浮出了水面。
“嬌嬌姐!”看見水面動了一下,玉兒連忙擦了擦眼淚,大聲提醒,“嬌嬌姐,是嬌嬌姐!”
唐且任刑二人看著冰川上忽然伸出來的,包扎的嚴嚴實實的一只手,立刻毫不猶豫地輕點足尖掠過水面,將那只手的主人提了上來。
二人一個提手一個提肩,拎著傅倦往對岸沖去。
途中唐且曾經試圖從傅倦手中接過沈嬌嬌,卻被他凌厲地眼神給逼了回去。
就這樣,一行人好歹是囫圇地走出了冰川。
將傅倦和沈嬌嬌二人放到了雪原上,唐且和無名立刻擋在他們身前,防止九叔再次偷襲。
而玉兒則趕緊從傅倦懷中搶過沈嬌嬌,無視傅倦殺人般的眼神,脫下自己的冬衣給沈嬌嬌取暖。
任刑也脫了一件,本來也想給自家掌門。
但見玉兒已經給沈嬌嬌穿好了,而救了自家掌門的傅倦還濕答答的只穿了一件褻衣……
“你穿吧。”任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自己的冬衣遞給了傅倦。
傅倦歇了一會,利落地穿起冬衣,從玉兒手中又奪回了沈嬌嬌,抱在了懷里。
一邊往雪原中心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下令,“凡進入冰川者,殺無赦!”
“是!”無名立刻回答。
見傅倦頭上身上還淌水,他立刻將自己的包袱和身上的冬衣扔向玉兒,“包袱里有火石和干糧,把冬衣點了可以取暖。”
玉兒連忙接過,順便把任刑唐且的包袱也接了過來,然后轉身小跑著跟在了傅倦身后。
到了這個時候,任刑也亮了劍。
他雖然武功不高,但好歹比玉兒強點,這種時候他不頂上誰頂上?
九叔等人已經下了馬,侍衛們率先沖出。
九叔則帶領著親衛,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姬仰川。
唐且無名任刑三人一字排開,亮出武器等待著。
一旦有人接近這邊,便立刻出手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