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在房間靜靜地等著,過了很久,外面才終于響起傅倦的腳步聲。
抬頭望去,挺拔的人影印在紗窗上,一步一步,好像皮影畫里英俊的公子王孫似的……
這么想著,沈嬌嬌忽然被自己逗笑了,什么像,他本來就是公子王孫。
“想什么這么高興?”傅倦端著飯菜進門,帶來了撲面的冷風。
他連忙長腿一勾,關上了房門,將冷風阻隔在外面,然后將飯菜放在桌上,將她摟進懷里抱到桌邊。
沈嬌嬌一低頭,恰好看見他手背上燙傷的水泡,微微蹙眉,“你不會做飯就別做了。”
“讓廚子做不就行了?”
“你看你這個手,本來舊傷就老也不好,現在又疊著新傷,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傅倦拿筷子,夾了塊魚,一邊用筷子仔細地剔著魚肉,一邊滿不在乎地扯唇淡笑,“沒什么,只是幾個水泡而已,不疼。”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傅倦說著,將剔好的魚肉,送到了沈嬌嬌唇邊,“嘗嘗。”
沈嬌嬌只得張口嘗了一口,“挺好吃的。”
廢了十幾條魚,能不好吃嗎?
浪費糧食,真是造孽呀。
沈嬌嬌不明白,為什么傅倦明明別的地方都挺聰明,一點就通,怎么偏偏做飯這么稀松……
難道他就是個王爺命?只適合被人伺候?
那老天爺還真是待他不錯。
靜靜地吃完飯,沈嬌嬌拿出藥和紗布,幫傅倦手上的紗布解開,準備看看情況重新再包扎一邊。
打開一看,手指竟然還是老樣子,一點沒有好轉的跡象。
“你這手怎么回事?怎么老不好?”沈嬌嬌微微蹙眉,不明白這點傷怎么就好不了了。
“沒什么,可能天冷不容易好吧。”傅倦看著自己胸前的發旋,另一只手覆上去,輕輕地揉了一揉。
沈嬌嬌人很有脾氣,但發絲卻軟的很,像貓咪的毛發一樣,軟軟密密的,柔順的光澤如同絲綢一般。
沈嬌嬌還在嘟囔,“你這手,幸虧不是傷在夏天,否則這么反反復復總不好,我怕直接會發炎。”
“萬一發炎可就更麻煩了。”
傅倦難得乖乖地附和,“嗯,你說的對。”
他這么說,沈嬌嬌也就無話可說了。
她想著,要不然弄點小木板,把傅倦的手指都固定起來?
省的他總亂動,反反復復這傷口總也不見好。
一邊心里想著,沈嬌嬌起身,轉身去將藥和紗布送回柜子上。
一側頭,在柜子旁邊梳妝臺的銅鏡里,看到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傅倦竟然在她轉身之后,用拇指刻意地按壓自己的傷指……
怪不得他手上的傷總也不好,原來是他刻意為之。
沈嬌嬌手上一抖,內心升起復雜難言的情緒。
原來,他真的做了這種事……
何必呢……
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沈嬌嬌連忙收起臉上的驚訝,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正好撞進了傅倦懷里。
將她按在懷中,手臂靜靜地收緊,男人低聲問她,“又在走神?”
“沒什么。”沈嬌嬌淡淡一笑,“藥箱有點亂,順手整理一下。”
看著柜子上沒來的及合上的藥箱,里面七橫八豎的藥瓶看的他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