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倦轉身回房,便看見沈嬌嬌又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眉頭微蹙,傅倦輕輕地關上房門,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最近,沈嬌嬌似乎是越來越沒有精神了。
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剩下的時間都是在故意地惹他生氣,否則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發呆。
難道,只是因為在家里呆的煩了?
在藥箱里拿了點藥膏,傅倦來到了沈嬌嬌床邊。
他蘸了點藥膏,將藥膏緩緩地抹在她手腕的紅痕上,一邊抹,一邊止不住的心痛。
剛才他確實是氣的狠了,動作太過粗暴,也不怪她嚇成了那樣。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她面對著他,每分每秒都是扮演,他就忍不住傷害她。
笑容是扮演,溫柔是扮演,那恨意和討厭,總不該是扮演的吧?
只要能從她身上得到些真實的情緒,哪怕是恨,傅倦現在也不在乎。
只要她肯恨他一輩子。
將沈嬌嬌手上的傷痕處理完畢,傅倦摸著冰涼的鐐銬,本想繼續給她戴上。
看看她幾乎磨出血的手腕,又住了手。
算了,就一晚上,明天再說吧。
將她的手放下,傅倦坐到床尾,將沈嬌嬌白嫩的腳丫放到自己的腿上。
將腳鐐打開,輕輕地為沈嬌嬌涂藥。
等做好了這一切,才終于松了口氣,如同一個人形的大鎖一般,緊緊地鎖住了沈嬌嬌的手腳。
……
翌日,沈嬌嬌起床,只覺得身上似乎被捆了一夜似的,渾身上下僵的難受。
一邊活動著手腳,沈嬌嬌發現,自己的手鐐腳鐐似乎換了個樣子。
原來冰涼堅硬的玄鐵,此刻被柔軟的羊皮整個包裹了起來。
而她所在的地方,當然也不是臥房的床上,而是書房的地上。
“呵。”沈嬌嬌都被氣笑了,“傅倦,你哪怕給我放塌上呢?”
“真有你的,竟然就這么直接把我扔在地上。”
“你只是一個囚犯,還想睡床?”傅倦面無表情地撇了她一眼,立刻又將視線拉回到了公文上。
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費。
“是是是,我不配睡床,那你能別抱著我睡嗎?”
沈嬌嬌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她天天這覺睡得,比給病人看病還累。
“你要是真那么討厭我,直接把我送大理寺多好。”
“也省得你看見我心煩。”
聽她說想去大理寺,傅倦冷笑,“大理寺?”
“去大理寺你豈不是就有機會給無名他們送信?”
“想越獄?”
沈嬌嬌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反駁。
因為……她的確是那么想的。
大理寺雖然守衛嚴格,但畢竟也有不少漏洞。
只要能想辦法給無名送信,他們自然會來救她。
至少比天天被傅倦掛在腰上要來的舒服。
傅倦也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作為殺手接近皇室,這可是死刑。”
“我判你個無期,讓你在王府服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沈嬌嬌撇嘴,不再與他糾纏。
“不是說今天有晚宴?什么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