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覺得似乎是快了些。
但又覺得也能理解。
畢竟按照傅倦的說法,尤旗夫婦的死相應該非常凄慘,這種情況,還是早點入土為安的好。
想到尤月一向不靠譜的樣子,沈嬌嬌下定決心,今天下午的下葬,她一定要想辦法過去。
見沈嬌嬌忽然默不作聲,一副在想些什么的樣子,傅倦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想著怎么偷偷離開。
手臂在她腰間收緊,傅倦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別又想著怎么逃跑。”
“今晚我跟你一起去一趟。”
“你?”沈嬌嬌有些意外地看向傅倦,“你可是王爺,你去的話,不合適吧?”
畢竟尤旗夫婦跟開陽的貪污有關,又剛從牢房里放出來,他一個王爺,如果跟尤旗夫婦扯上關系,肯定不太好。
然而,傅倦卻并沒有在意,他在意的是別的事情,“如果我不去,你肯定又會找機會逃跑。”
“況且,即便我沒去,我的王妃去了,那不是一樣的效果嗎?”
沈嬌嬌搖頭,“我不是你王妃。”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傅倦的話令沈嬌嬌無力反駁。
的確,無論她再怎么否認,好像所有人都默認了她就是逍遙王妃。
說到底,他們并不在乎她的想法。
就像皇上那天所說,‘傅倦說你是,你就是。’
所有人在乎的,其實是傅倦怎么想。
如果傅倦覺得她是,那她不是也是。
如果傅倦覺得她不是,那么她是也不是。
不過,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
沈嬌嬌略一思考,想出了個解決的辦法。
找了兩套小廝的衣服,沈嬌嬌傅倦換上,在福伯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二人離開了王府,往下葬地點趕去。
……
“傅倦,你能松手嗎?”沈嬌嬌無奈地看向傅倦,“咱們兩個現在是小廝,總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
小廝傅倦要不攬著小廝沈嬌嬌的纖腰,要不拽著小廝沈嬌嬌的手腕,反正就是要碰到她才行。
但他不在乎路人的眼神,她可受不了。
本身她就是女的,扮著男裝就難免顯得過于漂亮。
跟傅倦走在一起,就仿佛一個被俊俏健壯小廝調戲的美貌文弱書生似的,路人能不多想嗎?
斷袖之癖四個字,她已經隱隱約約從路人嘴里聽到好幾次了。
“這有什么?”傅倦低頭,看著她眉眼如畫的樣子,嘴角噙著笑意,“你還怕被人說?”
“不怕,但是沒有必要。”沈嬌嬌沒好氣。
明明可以好好走,非要弄出這么多幺蛾子,這不是成心的嗎?
其實,傅倦還真是成心的。
他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無論她是女是男,她都是他的!
……
另一邊,傅寒所有東西都已經備好,只等沈嬌嬌來自投羅網。
“王爺,怎么還不下葬?”尤月紅著眼睛,看向自己身邊的傅寒,不明白他這是在等什么。
她已經沒什么親戚了,更不會有人前來吊唁,早點讓爹娘入土為安不好嗎?
“等個好的時辰。”傅寒收起眼中的寒光,溫柔地安慰。
聽到傅寒這么說,尤月心里真實地暖了。
她其實沒有想到,傅寒竟然愿意跟她一起來給爹娘下葬。
畢竟她只是個月姬,她爹娘還是剛出獄的囚犯,不值得王爺跑這一趟。
可他不僅來了,還全權操辦了她爹娘的喪事。
否則她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天真的尤月不知道,在她低下頭的時候,傅寒看向她的目光中,分明有著復雜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