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玉璽,撫摸著這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征,姬崇道有氣無力地看向沈嬌嬌,“我有一個……要求。”
“放心,你的子女只要不作死,我不會動。”沈嬌嬌自然明白姬崇道的意思,“我跟你可不一樣,不至于對著群孩子趕盡殺絕。”
“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除非你有更好的選擇。”
“我可以保證。”一直沉默的羌巡忽然開口,“只要皇子公主不謀反,不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我會保住他們。”
“……好。”很久,姬崇道點了點頭。
他已經虛弱地拿不起玉璽,還是靠著勞公公幫忙,才終于將玉璽蓋到了圣旨上。
扔掉玉璽,姬崇道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圣旨扔向了沈嬌嬌,冷笑道:“滿意了吧!”
隨手接過圣旨,沈嬌嬌打開看了一眼,然后合上,“還行,故事寫的不錯。”
“就是字有點丑。”
“你……你放肆!”沈嬌嬌隨意的態度令勞公公忍無可忍。
“勞公公。”沈嬌嬌看著他,涼涼地笑了,“我沒有親手殺了他,已經算我心慈手軟了。”
“你……”知道沈嬌嬌油鹽不進,勞公公看向了羌巡,“你可是大武的元帥,陛下一向信任你,你怎么也……”
嘆了口氣,羌巡看向勞公公,“你以為我只是在幫她?”
“哼。”勞公公感覺羌巡這話不可理喻,“你不是在幫她你是在幫誰?”
“我是在幫陛下,也是在幫大武。”知道勞公公在宮里威望頗高,羌巡不愿意讓勞公公對沈嬌嬌太過嫉恨,也不愿意姬崇道含恨離開。
于是解釋,“如果沒有仰仙公主,那繼位的就只能是陛下的幾個皇子公主。”
“但他們有沒有本事平安繼位?繼位后有沒有本事坐穩皇位?坐了皇位后有沒有本事與朝臣周旋?我想,陛下心里是清楚的。”
“如果沒有仰仙公主,那接下來,定然是兄弟倪墻,是腥風血雨的利用與廝殺,到最后皇子公主們能不能保住命,乃至于姬家皇室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如果姬家皇室保不住,那各種勢力必將重新洗牌,大武百姓將重新陷入戰亂,這是我,想必也是陛下不愿意看見的。”
羌巡說著,安慰著姬崇道,“陛下,有仰仙公主在,雖然您的兒女不能繼承皇位,但只要恪守本分,就能過上平安富庶的生活,這不好嗎?”
“大武還是姬家的大武,百姓也不必遭受戰亂,不好嗎!”
“……”
“好!好!好!”沉默片刻,姬崇道連道了三聲好,然后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仿佛要將心肝脾肺腎都一并咳出來似的。
羌巡所說的道理他何嘗不知,但他憋屈啊。
這一生,向來是他算計別人,沒想到一輩子打鷹,如今卻被鷹啄瞎了眼。
可沒關系,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最后絕地反擊,讓沈嬌嬌再體會一次痛不欲生的滋味。
推開勞公公,姬崇道隨意地抹去嘴角的鮮血,一邊咳嗽著一邊洋洋得意地看向沈嬌嬌,“你以為,你贏了?”
“難道不是嗎?”
“哈哈……咳咳咳……”姬崇道笑了兩聲,又劇烈地咳嗽起來,然后翻著眼皮說出了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的秘密。
“其實,你的父親姬崇禮,他沒死。”
“你說什么!”沈嬌嬌面色陡然一變,然后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衣襟,“你在撒謊,故意戲弄我對不對!”
姬崇道只仰著頭欣賞她的著急與無措,咬死了一句話也不說的樣子,讓沈嬌嬌恨不得直接掐死他,“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