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玉兒高調的聲音,眾人忍不住回頭細細看向沈嬌嬌。
見她容貌漂亮,氣質出塵,還真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
“呦,這么有錢的小姐,怎么來這邊趕集啊?”
“就是,有錢人咋會來這嘛。”
“我看姑娘也沒買什么東西,姑娘來這是有別的事?”
被眾人七嘴八舌地問著,沈嬌嬌微微一笑,“我是來找工人的。”
“找工人?”聽沈嬌嬌說要找工人,眾人興奮地站了起來,“什么工人?”
一個悶頭吃飯的壯漢憨憨開口,“姑娘,你看看俺行不行?”
說著,他掄起拳頭砰砰打了自己兩拳,“俺這體格壯的很,能搬能抬,就是吃飯吃的多點……”
沈嬌嬌搖頭,“我這邊是做紡織的,需要心靈手巧的女子。”
“大哥可以到碼頭試試,憑你這一把子力氣,到哪都不愁的。”
“女子?”聽到沈嬌嬌要女子出去干活,眾人全都嗨了一聲,紛紛又坐了下去。
看見這景象,沈嬌嬌挑了挑眉看向對面的女子,“姐姐,這是怎么回事?”
“這大武的女子不缺錢?不愿意做活?”
“咋會不缺錢?”對面女子被沈嬌嬌的話逗得笑了,嘆了口氣,將她的想法告訴了沈嬌嬌。
“姑娘,你們家的活計如果能拿回家干就好了,肯定有很多人愿意給你們干活。”
聽女子這樣說,沈嬌嬌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不是女子們不愿意干活,而是不愿意出門。
如果是規模小的織坊,倒可以讓她們拿回家干,還能給主家省兩頓飯錢。
但這次不同,這幾個織坊都太大了,要求也很高。
讓女子們在家干活,那就要增加許多的管理成本,商人們怎么可能愿意?
商人趨利,若是將織坊搬回大武的成本太大,那商人們就只會繼續將織坊開在外面。
開在外面租用的就是其他國家的房子,使用的就是其他國家的國民,還要給其他國家交稅。
這樣一來掙錢的是其他國家,花錢的卻是大武國民。
長此以往怎么得了?
于是她試圖說服眼前的女人,“其實出去做工與在家做工并沒有什么區別呀。”
“在外面做工,人家主家還管飯,家里不還省兩頓飯錢嗎?”
女人搖頭,“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怎么能出去拋頭露面呢?”
“人家該說閑話了。”
“說就說唄,嘴長在別人身上。”沈嬌嬌對于怕說閑話這件事覺得不解,“賺了的錢是自己的呀。”
“賺錢那是男人的事,女人摻和什么?”女子說著,聲音小了起來,“你不知道,那村里的人嘴可毒了。”
“女人一天到晚不著家,誰知道他們該說些什么呢。”
“再說,女人出去賺錢,那男人也沒面子,人家該說男人沒本事了,不能養家糊口。”
“況且女人能賺幾個錢?為了仨瓜倆棗累得半死,還被鄰居背后戳脊梁骨,不值得。”
說著,她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孩子,“你看這孩子也離不了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