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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塞,傅回等了半個月,沒等到沈嬌嬌和傅倦的身影。
他忍不住再次問自己的新侍衛,“你確定他們走這里?”
“是,陛下。”
“下去吧。”
將人打發下去,傅回愣忡了好久,都忘記了坐在他對面的安祁良。
“皇上不必再等了,我師姐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不可能猜不到您在這等她。”
手里執著棋子,安祁良看向傅回,“陛下,您就放過我師姐吧,她從頭到尾做錯了什么?”
“分明是大慶對不起她,不是嗎?”
傅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安祁良,你好大的膽子,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安祁良搖頭,“小人如今是戴罪之身,當然不敢忘,您若是嫌小人多嘴,小人就回牢房里呆著。”
說著,他起身,手腕上的鎖鏈發出嘩啦的響聲。
任誰也猜不到,曾經大慶貴女趨之若鶩的太醫令之子安祁良,如今竟然成了朝不保夕的階下囚了。
“陛下,小人告退。”安祁良自己倒是安之若素,跟傅回行了禮,便打算退下。
瞥了他一眼,傅回將自己手中的棋子落下,“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連你爹的命也不在乎?”
腳步頓住,安祁良看向傅回,“陛下,小人發現,您跟王爺看起來很像,但實際上,并不是同一種人。”
“哦?”傅回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感興趣,“怎么不一樣?”
“王爺他,至少講道理,有人性。”
“放肆!”安祁良話剛一出,旁邊的侍衛立刻呵斥,并抽出長劍橫在安祁良的頸間。
“住手,讓他說。”傅回揮手,讓侍衛下去,然后看向安祁良。
“你的意思是……”
傅回把玩著指尖的棋子,抬眼淡淡地瞥了安祁良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朕沒有人性?”
“是。”安祁良大膽點頭,“您這份無情,天生就適合做皇上。”
沉思良久,傅回似笑非笑地點頭,“有點意思。”
“你說的對,朕作為大慶的皇上,首先考慮的,不能是自己的好惡,所以朕不能放過她。”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她是大武的皇上,朕怎么能放虎歸山。”
傅回淡淡道:“朕這是為了大慶著想。”
“呵。”安祁良忽然笑了,“陛下,您只是臉面過不去而已。”
“如果您真殺了大武的皇帝,您以為大武會善罷甘休?您怕是不知道,大武百姓有多擁戴她。”
看著傅回捉摸不透的神色,安祁良大著膽子繼續道:
“您只顧著皇室的臉面,有沒有想過,如果挑起了大武與大慶的紛爭,此后生靈涂炭,百姓會感激您嗎?”
“我師姐的脾氣我知道,她既然要走,就是放下了,她的仇已經結束。”
“為了大武,為了……傅倦,她不會再來找大慶的麻煩。”
“……”
沉默良久,傅回沒有說話,只揮手讓他下去,并囑咐自己的侍衛,“安公子話太多,可能是吃飽了撐的,這兩天,餓一餓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