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氣溢于言表。
也難怪老家伙的女兒嫁了他……
“老道的道,你們都修不了。”
江休權夫婦對視一眼。
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黯然之色。
他二人均是清楚眼前人的身份和實力。
對于對方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既然他說了修不了,那便是修不了。
正當二人遲疑間,老道士突然話鋒一轉。
“老道的道不行,他人的道卻未必。”
“如若你們當真愿意棄槍換道。”
“不妨等上十年,十年后,再上山來吧。”
江休權夫婦雖然對于老道士的話均感不解。
可卻都聽出了對方話中的逐客意味。
將這番話深深地記在心里后,二人請辭下山。
老道士眸光不定的盯著二人的背影看了許久。
說出了一句小道士很多年后才明白的話。
“年輕人太過年輕,氣盛者太過氣盛。”
“終生破絕無望。”
……
小道士點了點頭。
“記得。”
阮穎見他真的記得,這才松了一口氣。
繼續問道。
“而今十年之約已到,陳真人在仙去之際。”
“可否與你說過什么?”
“我二人究竟應當修行何人的道?”
小道士深邃的眼神吃吃地望著天。
口中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抵是小道的道吧。”
阮穎還未回過神來。
江少府的眉頭已然皺緊。
要他堂堂靖國武道第一人,英雄譜榜上有名的武道高手。
修行一個年歲還未及弱冠的小兒的道。
這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眼前之人師門傳承驚人,所修道法可稱當世頂尖。
初見面時仙風道骨,高深莫測。
根本看不透深淺。
可他江休權,一國明王,一國少府。
還丟不起這個人。
抬手握住夫人的手。
他面色清淡的朝著小道士,盤膝背坐的身影施了個手禮。
“叨擾了。”
不等阮穎再說什么,他給了個不容置疑的嚴肅眼神。
便拉著夫人轉過身緩步離開。
阮穎只好也行了一禮。
輕嘆一身,隨著夫君下山而去。
二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小道士空靈的眸子順著二人下山的方向望去。
低低自語。
“氣盛者,依舊氣盛。”
眼神一凝。
懸于他頭上的老樹樹枝無聲無息的齊干而斷。
斷面平滑如鏡面,隨風而墜。
小道士抬手接過樹枝,隨手丟向身后。
在樹枝即將落地的一剎那,被一只有力的白皙手掌接住。
空氣隨之一滯。
小道士繼續望天。
耳畔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太仁慈了,年輕人不嘗重挫,永遠只是坐井觀天。”
小道士眨了眨眼,只說了一句。
“他已經不年輕了。”
……
故事未完,其實還有第三段。
十年前,還是那一日。
眼瞧著二人就這么走了,小道士鼓著嘴說道。
“師父,我不喜歡那個人。”
說著。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年輕明王的背影。
“哦?卻是為何?”
老道士饒有興致的發問。
小道士皺著眉說。
“他太盛氣凌人了,一言一行中滿是倨傲和官威。”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一品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