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你所必須要知道的一個暗規則,就算是你最餓的時候。”
“哪怕你嘗試著自產自銷,吃點惡心人的玩意兒。”
“也別去嘗試吃地上長出來的東西。”
吳至有些迷茫,自產自銷?
下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
撇著嘴看著對面這個老家伙,這語言能力很講究啊!
吃那啥都能說的這么文明。
不愧是三分舵的二把手,人人敬重。
吳至比了個大拇指,惹得魯伯飛起一腳。
不過被他躲了過去。
兩人有的沒的聊天的時候,電梯那邊已經傳來了動靜。
吳至發現魯伯雖然眼中滿是歡喜的笑意。
可是眉頭微微有些發皺,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甚至只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微表情,吳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發現的。
可是他內心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魯伯似乎有心事。
“你有心事?”
“原料都送過來了,你還有啥可擔心的?”
“哦,我知道了,這么久了我看你身邊也沒個女人,不會是發愁沒法傳宗接代,思春了?”
魯伯一聽這白癡說話,沒個正型。
氣就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結果被吳至輕飄飄的一扭身,又給躲了過去。
魯伯心中暗暗吃驚,自己這么多年來,又帶兵和人類文明周旋。
又要進行某些大型機械的組裝和調試。
這可都是最吃力氣最磨人的體力活兒。
所以他這手下的氣力把握,絕對是一頂一的。
雖然他沒用太大的力氣。
但是能三番五次從他手里躲過去的人,整個三分舵都未必找得出來。
他的身手很靈敏,而且這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還有……
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有心事的?
魯伯不太明白,吳至這個傻小子,看起來很好懂。
就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大滑頭。
傻吃悶睡,沒個正經。
但實際上,又很難懂。
譬如他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稱自己有病。
往老呂哪里跑,譬如他怎么時不常的就吐個血自個殺,或者是校驗紅能效應。
最令魯伯震驚的是,吳至毫不設防的就畫出了一套新型科技的圖紙。
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實際用途。
但是對于一個機械師來說,圖紙就是一切。
說是生命也不外如是。
吳至就這么把自己的生命,隨隨便便的畫了出來。
說是送給白起,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雖然魯伯沒把飲水機當一回事。
可他的心中也已經確認了這小子沒有疑點。
他絕對不是奸細,更不是裝失憶,因為他活的夠坦蕩。
魯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所以現在,他能夠和吳至站在一起,談笑風生。
吳至清了清嗓子,側過臉看著老魯。
“我很認真的,你到底咋了?心里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魯伯抽了口煙,吐出煙霧之后猶豫了一下,才說。
“我只是覺得這次的原料爭奪,實在有些太過順利了。”
“或許只是我和人類文明鏖戰大概三十年來,第一次收獲這么大的勝利。”
“六噸原料,這樣的戰績放在整個荒地……”
“我有自信,能排進前三了,一次性得到的太多。”
“而我幾乎沒有付出什么。”
“帶出去的人雖然有傷亡,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疇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