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一套耍無賴大法竟然全然沒用,這個年輕人竟然比自己還要油鹽不進。
總之,他和年輕人之間的關系十分不清不楚。
吳至拉著年輕人扯起淡來,天南海北胡說八道。
就好像兩個人認識七八十年似的。
但是年輕人從不表態,很少說話。
就好像根本不認識吳至,把吳至當空氣似的。
過了三天了,吳至自己都感覺有些無聊了,也不臭貧搶飯了,就當找了個一起做事的伴兒,吃飯睡覺不說話。
洗澡【也就是被三分舵的人拿涼水潑一遍,就算洗澡了】解手不說話。
就這么詭異的又過了四天,兩個人都好像是有了默契似的。
年輕人也好像是認可了身邊有這么個人,就算是吳至先打好飯找空地坐下,他也會一聲不吭的來到吳至旁邊。
不聲不響間,似乎就多了一份平白無故的友誼。
也算是這枯燥囚禁室里面充滿溫情的一幕吧。
當然,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也不少,誰知道這倆家伙私下里有什么交情。
天天形影不離的,更何況那年輕人長得還好看……
不過誰也沒多說什么。
但凡有人碰到那年輕人,都會立刻道歉然后遠離開。
就好像年輕人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似的,恨不能躲得越遠越好。
終于到了吳至被囚禁的第七天晚上。
吃晚飯的時候,年輕人突然坐到吳至的身邊,端著飯碗。
他的眼睛看著盤子,手里的勺子舀著人造米往嘴里扒拉。
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吳至,動作自然至極,可口中卻突然有聲音傳了過來。
“咱們待的屋子里,四個把角分別有一個針孔攝像頭,都不是特別高級,無法傳聲。”
“在通鋪中另有機關,埋著兩顆紅能監聽器。”
“這種監聽器我見過設計圖,每隔最多十個小時充一次能。”
“所以三分舵的人會把咱們帶到這里吃飯,他們則是去給監聽器充能。”
“可是咱們每天6、12、18三個時間點吃飯,十點以后熄燈睡覺到早上六點開燈,一共是八個小時。”
“白天每隔六個小時吃一次飯。”
“看得出來,這里能源吃緊,而且人手嚴重不足,不可能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派人去充能,這不現實,所以……”
“舉個例子,早上六點起來充能,最早也要晚飯時候才能充能。”
“中間就會有一段必不可少的空白期,監聽器空能,只有監控攝像,沒有聲音。”
“自上一次咱們囚禁室有人充能開始,我算過了,下一段空白期在今晚以及明早凌晨,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吳至有些迷茫,這話是從旁邊這個人嘴里說出來的嘛?
這么多天以來,除了言簡意賅的幾次說過三兩個字以外,這人幾乎沒說過話……
沒想到自己竟讓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么邏輯縝密的一段長篇大論,簡直是神乎其神。
剛要側過頭去說些什么,耳邊再次傳來聲音。
“不要轉過頭來,和平時一樣,裝作正常吃飯。”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監控室二十四小時記錄情況,為防萬一,不要制造麻煩,所以一切和平常一樣。”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吳至實在有些不明白,這個家伙是怎么做到,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語音這么清楚清晰的說出話來的。
這絕對是技術活,起碼自己沒見過。
吳至可沒這本事,所以吃著飯,沒有回答,聽著對方接著說下去。
“如果你愿意幫我,就點一下頭。”
吳至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也有些好奇。
聽起來是要干大事啊,莫非他是想到了什么辦法逃出去?
如果真要是這樣,自己說不定也能跟著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