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里,林繁星不僅泡藥浴,敷臉,還給自己養頭發做發型,日子可以說是美滋滋的,身體恢復得也快。
林繁星出閣前一晚,城內一處別院花園里,一個坐在輪椅上戴著面具的男人正吹奏玉笛。
“主上,林家從鄉下來的嫡女回到了林家后一直在別院住著,并沒有出門去,林家相安無事。”
“相安無事?”
笛音陡然停下,男人輕啟薄唇反問了一句。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冷淡,蕭瑟的夜風刮過,讓他整個人帶了一股厭世的即視感。
在他左右并沒有其他人存在,卻有一股悠遠的聲音在與他交談。
“小事倒是有幾件,比如林繁星進了林家門后懲戒林夫人的貼身女侍,林繁星奔赴書房不懼太子和林相,以及別院鬧鬼事件。幾件事情中,林繁星并未吃虧,倒是其他幾方不敢輕舉妄動,安靜如雞。”
說話之人在盡力尋找恰當的措辭講述這三日的事情,倒是男人壓根不在意。
他扶著身邊的桂樹慢慢起身,然后從指尖彈出一塊小石進入池塘。
原本平靜的池塘因為石子的侵入躍起一條錦鯉,錦鯉在池塘翻滾然后重新落入水中。
“并未吃虧?”
男人似笑非笑地重復著此四字,后又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是的,并未吃虧,他們畢竟是一家人,或許達成了和解共識。”
聲音落地后,男人揮手便有人前來推著他回臥房。
坐在臥房內將刻著雄鷹符文的短小玉笛裝好掛在腰間,男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
半年前,他還是縱馬巡視邊境的戰王景王。
半年后,他就成了被拿下職務在家靜養的廢人景王。
如果不是先皇在世時給他賜號時提到了他這輩子最適合戰馬和軍營,歷景淵真是想不到皇帝和太后那對虛偽母子會把他如何。
如今這門婚事也是用來羞辱他的,但是這背后讓人厭惡的是那對母子,至于這位非要蹚這渾水的侯府小姐,他倒是不介意會會。
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那只玉笛的紋絡,歷景淵微微抬眼看向外面被烏云遮蔽一半的皎月,他薄唇微勾。
“既然這位大小姐并未吃虧,那本王就讓她嘗嘗吃虧的味道。要做本王的王妃,她首先要學會吃虧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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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當日天未亮,也可以說是剛剛過了午夜,林繁星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你們幾個,麻利點,快點快點!”
“還有你們東西快點放下,錯過了時辰可是就不吉利了!”
這個尖銳的老婆子音,林繁星怎么會不知道是誰的。
又是之前被她教訓了的那個小娘的陪嫁老貨!
林繁星滿肚子起床氣,坐在床榻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帷幕外面各種弄出動靜的眾人。
隨后紅唇一勾,將帷幕放了下來。
屋內黑,老婆子又特意是幫著郭子云前來裝神弄鬼的。
她帶來的人個個弄出大動靜,但是卻沒有弄出大光亮。
趁著人多手雜,老婆子朝著林繁星的床走來。
郭子云可是說了,如果把林繁星弄死,那么就讓她的女兒來代替她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