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言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咱家的馬匹,一匹拉著二姐夫去府城了,剩下的三匹都被二姐夫派出去送貨了……”
江陌寒的意思很明白,這是防著林微微騎馬追上他呢!
林微微氣得飛起一腳,把馬廄的一個承重的木柱給踢斷了,馬廄顫抖了幾下,“嘩啦”一聲坍塌下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住在隔壁的劉大栓聽到動靜,看到塌了一個角的馬廄,心中疑惑不已:這馬廄不是才修了大半年時間嗎?怎么就塌了呢?難道是修馬廄時候沒注意,用了被蟲蛀過的木頭?
他納悶歸納悶,口中道:“別擔心,我找幾個人不到半日就能把馬廄修好,不耽誤晚上騾馬休息……”
往鎮上送貨的活兒,他交給了自家二兒子。他婆娘每天忙著松子加工廠的事,家里沒個掌舵的人不行。劉大栓訓練了二兒子一段時間,就把差事讓了出去。他帶著大兒子,忙活家里的那幾畝地。
還別說,他家的地用是從林家換的種子,無論小麥還是玉米,都長得尤為茁壯,秋后肯定能獲得大豐收!
林微微一張俏臉拉得老長,踩著重重的腳步,回到自家院子。黃氏在一旁勸道:“二妮兒啊,別氣了,寒兒也是擔心府城不安全,才沒帶上你的。你看,你出幾次遠門,要不就是遇上刺殺世子的,要不就趕上東胡人搶掠的。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林微微氣狠了,一句話也不想說。臭書生,壞書生!也不想想自己弱得跟小雞崽兒似的,若遇上危險的話,沒有她跟著可怎生是好?
這么想著,她焦躁地在院子里走過來走過去。林子言遠遠地躲著她,看到她靠近院中的大水缸,他忍不住提醒道:“二姐,新買一個大水缸需要小一兩銀子呢!你生氣歸生氣,別跟銀子過不去啊!要不……您去山上禍禍那些大樹啊,石頭啊啥的!”
林微微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后門消失在后山的柞樹林中。林大妮兒從絲織作坊中過來,見狀道:“二妮兒帶著氣上山,不會出啥事兒吧?”
林子言知道看不見自家二姐的背影,才噓了一口氣道:“以二姐的本事,能出啥事?山上那些野物啥的,自求多福吧!”
林大妮兒想到自家妹子那一身蠻力,又跟著學了些招式武功,稍稍放下心來。她嘆了口氣,對黃氏道:“二妮兒這氣性也太大了,都是娘給慣出來了!”
馮娘子笑道:“微微說是生氣,其實擔心占多數。寒兒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微微商議一聲,還偷偷摸摸地上路。回來啊,讓微微好好上一課!”
黃氏看了大女兒一眼,道:“看看,到底是我慣的,還是她這個當婆婆的慣的?”
幾人嘴里說著不擔心,當看到林微微扛著一只比她大好幾倍,重近十倍的駝鹿回來的時候,才終于松了口氣——這下,小妮子的氣該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