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子她們,已經請教過林微微了,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心里明鏡得很。對外,她們只說林家做的是肉脯買賣,一斤去掉成本和人工,大概能賺個三五十文的樣子。
至于怎么做的?她們一概閉口不談。就連鎖頭娘的娘家嫂子問她,她也只是道:“嫂子,這真不能告訴你。我可是按了手印的,要是把制作方法傳給你,是要賠林家十兩銀子的。我這一天三十文的差事,也就黃了,你賠給我啊?”
她娘家嫂子笑著說她傻:“你不在她家干了,正好咱兩家合伙干呀!你想想,一斤肉脯能賺三十文,一天咱們不做多,做個十斤二十斤,一天就有五六百文的進賬。何必在林家累死累活,一天才賺三十文的工錢?”
鎖頭娘撇嘴道:“你當人林家傻啊?制作方法不難,難得的是肉脯里的配料!這可是人林家的獨門秘方,咱做不來!”
“不試試咋知道?就算咱做的沒她們家的好吃,便宜點賣,還能賣不出去?”娘家嫂子舌綻蓮花,極力游說。
鎖頭娘不為所動:“這肉脯,一斤光成本就一百多文。鎮上有幾家能吃的起的?能買的起的,那都是有錢人家的老爺,嘴巴刁著呢!嫂子,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有多大腳穿多大鞋,有空多幫著家里干些活兒,別總想那些歪門邪道。”
鎖頭娘的嫂子氣哼哼地回到家,向婆婆哭哭啼啼地告狀,想讓婆婆以母親的身份壓著鎖頭娘答應。她婆婆卻不是個糊涂的,只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管不著!
中秋的時候,鎖頭娘回娘家,帶了二十斤玉米面,兩斤豬肉,還給老子娘一人扯了一身衣服。受到了娘家的熱情款待,她那個大嫂子雖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卻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每天兩到三個鍋灶同時制作肉脯,隔壁小書生家還要煮桃脯,消耗的木柴自然很是可觀。別人家能用十天的柴禾,林家兩天就燒光了。
因此,在獵野豬、摘果子、挖野菜之余,林微微又多了一項任務——砍柴。
背靠連綿不絕的大山,最不缺的就是木柴了。大風刮斷的樹枝,倒地的枝干,從發現野豬的山谷回來,不用斧頭都能撿到一堆。
林微微把多余的枝干砍掉,整理好,用麻繩捆扎起來,在手中掂了掂——太輕。她又撿來粗壯的枯枝,堆成比柴垛還高的一捆,背在背上,健步如飛地朝著山下走去。
“哎!公子,快瞧!前面的柴垛長腿了,居然會走路!”林微微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驚奇的聲音。神特么柴垛長腿,你見過誰家柴垛能自己跑的?腦子秀逗了吧!
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林微微往路旁讓了讓。
“哈!公子,這柴禾真成精了,居然知道給馬車讓道……啊?居然是人背著柴禾堆。”這二貨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失望你妹啊!要真是柴禾成精了,第一個吸干你!
林微微面無表情地停下步子,看著馬車從身邊經過。趕車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廝,長得倒清秀,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公子快看!居然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年紀不大,個子倒是挺高的。山里的小姑娘,力氣都這么大嗎?扛起這一座柴禾山,好像一點都不費力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