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陽樓本事和名聲再大,也就這么一畝三分地,而且我聽說因為廚子沒招夠,這聶掌柜只開放了兩層,你說她一天能接待多少客人啊?”
說著,趙掌柜臉上的笑容都跟著加深了幾分:“本來咱們幾家每天都有接待不完的客人,依我看即便遠陽樓開業了,對咱們影響也不大的。”
畢竟食客基數大,淮陽人多,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擠到遠陽樓來吃飯。
“趙掌柜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時,一道不冷不淡的聲音自兩人身后響起,竟是一位中年婦人。
“殷掌柜!”
殷悠悠,味香閣的東家,原本味香閣是個夫妻店,男人掌廚女人管事,后來男人死了,她成了寡婦,一個人把酒樓做強做大,如今也是三居六樓十二閣之一。
殷掌柜面無表情的瞥了趙掌柜一眼,冷哼一聲,道:“飄香居自去年年底開始,生意就甚是紅火。得了許知恩師傅,這淮陽愛吃河鮮的食客都奔著你那去了。”
“而今聶靈兒的遠陽樓開業,雖然開在城西,卻也是你飄香居離著最遠,若說影響,我們三家之中,自是你們飄香居影響最小!”
“倘若是遠陽樓沒有會做河鮮的廚子,那你們飄香居基本就是毫無影響了,怪不得趙掌柜在這里滔滔不絕,還笑得出來!”
殷掌柜速來嘴上不饒人,他們同行多年,早已領教過了。
而且她說的也沒錯,許知恩最是擅長做河鮮,自花間樓離開后去了飄香居,依著好手藝把河鮮愛好者全都吸引去了飄香居,而今飄香居以河鮮聞名,若是遠陽樓沒有強有力的競爭者,河鮮市場還是飄香居的。
“話也不能這么說啊。”趙掌柜依舊是一臉笑模樣:“所謂唇亡齒寒,我可沒有瞧熱鬧的意思,我肯定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嘁。”殷掌柜冷嗤一聲:“少在那假惺惺了。”
說到底,最擔心的還是白掌柜,因為梅花閣離著遠陽樓最近,那遠陽樓吸客,最先吸的就是他的客人。
“殷掌柜,可有法子啊?”白掌柜病急亂投醫,竟是問起了同行。
殷掌柜向他投去一個看白癡的眼神,嚇的白掌柜趕忙縮了縮脖子。
一旁趙掌柜見狀意味深長的道:“難不成你們還想對付人家啊?瞧瞧今日開業來的都是誰!余大人都來了,人家聶掌柜操辦過千金生辰宴和巡撫大人接風宴,接觸的都是達官顯貴,和咱們可不是一個層次的。”
說著,趙掌柜收了笑容,頗為認真的提醒:“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句話,幾人都沉默了。
暖陽高照,三人立在拱橋上遠遠的瞧著遠陽樓繁盛的景象,各懷心思。
午時一刻,正式開始傳菜。
這一回,則是完全按照席面的正常上菜順序,先上冷盤。
五道冷盤分別是【香油脆萵苣】、【鹽水鴨】、【茶樹菇手撕雞】、【翡翠素鮑絲】以及【玉蘭姜絲】。
比之前堂的熱鬧,后廚才是真正的熱火朝天。
虎子今日第一次正式在酒樓的后廚上案,繁忙程度遠超平時在家做飯的時候,比接風宴也更要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