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她沒有對侯玉郎說出口,因為太傷人了,聶靈兒只是說道:“但我對事不對人,侯老板在我看來是個好人,我也看得出你對自家的生意很上心,但只怕你這份心用錯了地方,你該去用心做新菜式,而不是總想著要如何把競爭對手踢出市場。”
“況且就我這個體格,你也未必踢得動。”
侯玉郎聽了聶靈兒的話,末了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他何嘗不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經營生意,可他眼下也只有這十幾家的分店,除了這些分店上的事情,他在侯家根本沒有多少話語權。
除非他得到了繼承權真正的掌管了侯氏,才能真的操控這一切。
只是這些事和聶靈兒沒什么關系,最后留下一句‘侯老板自便’,聶靈兒便離開了。
“靈兒,你為何和他說這么多啊?”路上,聶凡在身后忍不住道:“這侯氏醬菜將來就是咱們的競爭對手了,你也不怕他暗中使壞。”
聶靈兒聞言,輕輕嘆了口氣:“這是我最后跟他談論這件事了,該說的都說了,他能聽進去幾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這侯玉郎倒不是個有壞心思的,我念他心里還有一絲明辨事理的秤,才會愿意跟他探討這些話的。”
若是換了那心術不正的,聶靈兒才懶得理會,直接生意場上見高低便是。
長陵鎮的亭長府在鎮中一處鬧中取靜的位置,亭長姓許,是長陵鎮歷年來功績最為卓越的亭長之一了,近十幾年來長陵鎮在許亭長的治理之下愈加的繁華了,再加上地理位置卓越,如今早已是江城縣下八大鎮之首了。
聶靈兒和聶凡來到氣派的府邸門前,可兩人并未進去,而是一直繞到后側的后門才停下。
像他們這種經商之人,若非亭長主動相請,是不可以隨便從正門出入亭長府上的。
聶靈兒是第一次來亭長府邸,所以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一切,遞交開業文書要從后門敲門進入,而這文書遞交的對象也不是亭長,而是亭長身旁的師爺代為接收。
所以此時聶靈兒和聶凡隨著小廝進了亭長府邸之后,便直接進了后院的一處涼亭。
等候了片刻便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留著胡須的男人走了過來。
此人便是許亭長的身側師爺——劉師爺。
師爺這個稱呼并非是師徒輩分的稱呼,而是一種職位,古時衙門之中縣令身側站著的就叫做師爺,平日里主要負責在審案之時做詳細的庭審記錄,也就等于是現代的秘書一職。
而今在長陵鎮這一隅之地,劉師爺的權利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亭長一人要治理這么大的長陵鎮,自是分身乏術,所以手下很多事情都要由劉師爺代為處理,久而久之這劉師爺的地位也就隨著手里的權利而變的越來越高。
肥差之多,也讓劉師爺近些年賺的盆滿缽滿,許亭長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對于許亭長來說,這個師爺的位置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坐,都免不了會走到這一步,所以只要能把他交代的事情辦好,那么從中謀些利益倒也無妨,他只看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