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似是明白了你話中的意思。”侯玉郎面露欣喜之色,追問道:“還請姑娘明示,我當如何去做?”
聶靈兒微微一笑,卻還是沒有將話說的那么明白,只是引了淮陽城的故事給他聽:“侯老板應該知道知府大人每年為了千金余桑淺的生辰宴設立了一場競爭極其激烈的廚藝大賽吧?”
侯玉郎當即頓悟:“姑娘的意思是,讓我也舉辦一個醬菜大賽!”
聶靈兒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淮陽都的廚藝大賽舉辦了這么多年,歷年來的選手可謂是百花齊放,而多數佼佼者都曾是默默無聞之人。”
“所謂高手在民間,很多人在被發現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那侯老板何不當一回伯樂?只等這些人將自己的奇思妙想端到你的面前,便可坐享其成了!”
話說明白了,侯玉郎也興奮起來了:“就如同那科舉大考給朝廷進賢一般,這醬菜大賽的佼佼者也將為我所用!”
聶靈兒再一次笑著點頭:“就是這么個道理。一個人的能力再強,卻也不及萬千個腦袋聚在一起,大昭地大物博,美食更是數以萬計,只要侯老板有心去發掘,別人總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侯玉郎的臉色已經由陰轉晴,發自肺腑的佩服聶靈兒的聰慧和變通能力。
正如聶靈兒說的,他之前是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里,才會看不清前面的路有多寬。
還是眼界的局限以及思想上的桎梏,他竟是還沒有靈兒姑娘的思想來的變通、來的靈活。
“靈兒姑娘,多謝你。”侯玉郎起身,語氣誠懇的道謝。
不過短短的一番談話,聶靈兒卻照亮了他已經看不見絲毫光亮的心。
而聶靈兒卻只是起身輕言提醒:“謝就不必了,各有所圖罷了,侯老板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好。”
“那是自然,姑娘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侯玉郎信誓旦旦的保證。
聶靈兒卻只是淡然一笑:“我自是信得過侯老板的為人,但生意場上風云策動,誰也不知道后續會有什么意外。你目前還不是侯家的家主,縱使我信你,卻也信不過侯家的其他人。”
“所以還請侯老板立個字據,你我簽字畫押更為保險穩妥些。
顯然,聶靈兒并不是一個靠沖動和感情做事的人,尤其牽扯到彼此的利益,那必須要公事公辦才行。
而當下在大昭,簽字畫押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契約方式了,日后即便侯氏的其他人出來干涉,也改變不了任何。
畢竟之前自己的大哥已經做過了一些下三濫的事兒,所以此時靈兒姑娘對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侯玉郎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他同樣是生意人,自是理解聶靈兒心里所想的。
“全聽靈兒姑娘的。”侯玉郎一口應下。
“如此甚好,那事不宜遲,侯老板還是盡快將這醬菜大賽的事操辦起來吧,早日收集到美味的新式醬菜,長陵鎮的鋪子才能早日重現生機,我也能早日分到分紅不是?”聶靈兒笑道。
侯玉郎點了點頭便沒再多留,再一次道謝后便快步離去了。
聶靈兒瞧著桌上的茶不禁輕輕的嘆了口氣,若非是自己從未來而來,肚子里已經裝了無數的熱茶,只怕如今她也早就成了涼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