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
聶靈兒聽見這兩個字不禁發出一聲嗤笑,非但沒有被侯玉賢的話刺激到,反倒是一臉平靜的回擊道:“這有些人是爛到了骨頭里,做人做事連底線都沒有,更何故需要什么動機?”
“誒?靈兒姑娘可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咱把話說明白。”侯玉賢扇著扇子,不顧侯玉郎在一旁瘋狂的給他使眼色,竟是慢悠悠的走到了聶靈兒身前站定了身形,一挑眉:“我怎么說也大你好幾歲,說起來也算是長輩,姑娘這般說話,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人了吧?”
“靈兒可沒有陰陽怪氣,她今天就是來罵你的,指著你的鼻子堂堂正正的罵你!”余桑淺突然在一旁出聲了。
侯玉賢看向一旁的余桑淺,這位生面孔的姑娘穿著上好的蘇荷繡,鬢間的發簪是純金制成,嵌著一顆成色上乘的淡藍色阿膠珠。
且她容貌端的姣好,那看似隨意實則端正的身段站姿處處透著細節,已然非一般的閨秀女子能比,一眼便知是高門大戶的小姐自小養成的修養。
“你是誰?”侯玉賢瞧著她眼生,雖說看得出來此人身份想來非富即貴,可對于她剛剛出言不遜還是有些惱火的。
誰知余桑淺就等著他這句話的,只見她目光輕蔑的看著侯玉賢冷笑一聲,雪白的脖頸微抬,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輕輕開口:“我是淮揚知府余魁的女兒——余桑淺!”
話落,余桑淺側目斜視侯玉賢微驚的臉色,冷然道:“侯家自淮揚起家,想來對我們余府自是不陌生的!”
一聽余桑淺自報家門,竟是堂堂知府大人的女兒!
她這等千金之軀,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長陵鎮啊?
容不得侯玉賢和侯玉郎多想,兩人連忙作揖行禮,畢恭畢敬的道:“見過余小姐。”
態度一下子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因為就算侯家在醬菜界只手遮天,可說到底也只是一介商賈,自是得罪不起淮陽第一高門的余府。
可余桑淺卻并不領情,當下也絲毫沒有緩和臉色,只是看著面前的侯玉賢接著他的話嘲諷道:“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腦子里到底是裝了多少污雜之物,才會跟一個小姑娘處處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就這還想做我靈兒妹妹的長輩?你先學著做個人吧!做一個真正的大寫的人!”
侯玉賢冷汗直流,面對余桑淺的辱罵,他自是只能啞巴吃黃連,悉數都得乖乖受著,哪里敢反駁一個字。
心里也不禁暗罵自己倒霉。
本來這一招已然見效,不然聶靈兒也不會上門來興師問罪,可他只是聽聞聶靈兒借著生辰宴的契機和余家小姐交好了,卻也萬萬沒想到這余桑淺竟是來了長陵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