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再一次起身,有些緊張的看向姚天河和李知秋。
聶靈兒則繼續道:“距離桑淺姐姐的婚宴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日子我都住在知府大人的府上。府上規矩繁多,江銘自幼頑劣好動,如今日日壓抑著性子生怕在府上言行有失。”
“而且他如今的年紀入廚房已然晚了,我既是收了他,就該對他的未來負責才是。他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浪費了,所以在我這酒樓開起之前,就讓他留在花間樓的后廚,二位師傅替我先調教著可好?”
姚天河和李知秋不由的對視一眼,而后只聽姚天河開口道:“靈兒姑娘的囑托,我們定是義不容辭的。不過這后廚的新人要干些什么,想來姑娘也清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后廚的新人,不論你是要學面案還是要學切墩,甚至是學上灶,都要從打雜開始。
而后廚的打雜那當真是又雜又亂,幾乎所有零零碎碎的瑣事都是新人去做,什么倒垃圾、給食材削皮、打掃衛生,跑腿等等等……
很多人堅持不來,新人階段都熬不過去便草草的結束了自己的學廚生涯。
李知秋也點頭道:“像如今花間樓的后廚足有二十多個人,你這徒弟到時可是會被所有人呼來喝去的,姑娘舍得?”
聶靈兒聞言不由莞爾一笑,誰知還沒等她開口,江銘已是主動搶先表決心:“二位前輩,我能干。我家就是開酒樓的,我知道后廚的新人都是什么樣的,我也明白二位的擔心。”
“你們放心,再苦再累我都能堅持,我拜師的時候說了,若我有讓師傅不滿意的地方,師傅隨時可以把我趕走。所以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師傅失望的!”
“還請二位前輩留下我,我一定好好干!”
見江銘如此堅定,聶靈兒索性不開口了,只是眼中漫上欣慰的光。
聽了江銘的話,姚天河和李知秋也笑了,二人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顯然是下了決定。
作為花間樓當家掌廚,往后廚塞個新人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看要道午飯營業的時間了,這才起身離開。
而江銘,則直接被聶靈兒留在了花間樓。
回去的路上,聶凡反倒是有些擔心:“靈兒,你說江銘能堅持住嗎?江大叔不是說了,他自小被嬌慣著養大,要扳過他已經成型的心性,要費上些心思呢。”
聶靈兒輕輕一笑,語氣淡淡的回應:“起初我也有些擔心,但經過這幾天接觸下來,我倒是覺得是我們多慮了。有些人的成長就是一夜之間,甚至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不覺得江銘這些日子的表現和江大叔擔心的樣子完全不同嗎?他像是轉了性子一樣,處事小心翼翼,事事都以為這個師傅的臉面為主,哪怕是在余府束手束腳,也是怕給我這個當師傅的丟臉。”
“由此看來,他在內心還是很敬重我,也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師徒情誼。”
“而且今天這件事也是他主動提起的,當我跟他說我與花間樓的兩位掌廚是故交,他便主動提議想讓我送他進花間樓的后廚歷練,他自己也知道時間寶貴,越早的開始學習,就能越早的上灶,越早的學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