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金人在河邊,迅速搭建浮橋,清晨起兵,日頭升高的時候,浮橋幾乎成了一半。到正午的時候,已經搭好了四分之三。此時,宋軍一動不動。
作為法師,湯姆也被派到了最前線,此時正在一艘大船上。突然,兩岸鼓聲大作,原來是金人開始登橋,宋人的舟師也動了。
湯姆緊張的嗓子發干,手不停的抖動:這是數萬人的大場面,之前和奇洛那場戰斗與之相比什么都不是。
宋人先是派出了十七八艘小船,試圖火攻,但這些船竟然沒有一艘抵達浮橋的。全被金人的勁弩攢射射成了篩子。
然后就是湯姆所在的大船,它們猛地一下子撞上了浮橋,把橋上的甲士、弩手如下餃子一樣撞進了水里,浮橋也一下子沒了三分之一。但戰況不容樂觀,無數金人趁機爬到了船上。
近距離接觸,湯姆才發現,每一個女真軍士身上都環繞著或濃或淡的黑氣,里面隱隱有怨氣沖天的哭叫聲。
“金人要奪船!”有人驚恐的大喊大叫,面對女真人的肉搏,宋軍一觸即潰,上游的預備部隊更是直接后撤,整只船隊亂成一團。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這幾年宋軍連敗連潰,士氣全無,甚至已經不敢和金人肉搏了。于是他們望風而逃,不戰而潰!
湯姆拿著他的魔杖,連連施法,但效果不佳——他的攻擊魔法沒有多少殺傷力,鐵甲咒倒是可以擋住金人的弩箭,但又有什么用呢?他的阿瓦達索命打在女真人身上,也只是讓他們頭暈目眩、流點鼻血罷了。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水師,豈無勇材?宋軍崩潰的時候,湯姆隔壁船上的一個準備將站了出來。
“隨我上船!”他帶著幾十個親信,竟然劃著船朝浮橋斷口處駛去,湯姆看見了,皺著眉頭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氣:自己又不會死,慫什么?他們這些會死的人尚且敢去,我有什么資格畏懼?
【任務更新:隨張永珍將軍一起燒毀浮橋!】
于是在兩船交錯的時候,湯姆也跳上了船。等到了浮橋邊上,張永珍也不多話,只穿著一身皮甲就跳了上去,他身后跟著七八個人,有樣學樣,跟著他一起,逆流而上。湯姆抓緊跟上,看到一個瘦小的陌生面孔跟在后面,張永珍也不在意,只是順著浮橋貓腰行走,還順手斬殺了幾個從水里攀上浮橋的金人士卒。
不過突然傳來一陣尖利的鷹嘯,眾人抬頭望去,竟然是一只渾身繚繞著黑氣,兩眼血紅的怪鳥,正朝他們飛撲而來。
“海東青!”有人認出了那只鳥的品種,這是金軍隨軍薩滿飼養的鷹隼,兇殘暴虐,喙爪皆帶劇毒,觸之立斃。這鳥張開雙翅足有半人長,足以將這七八人盡數啄死在浮橋上。
就在他們焦急的時候,他們身后傳來一聲鳳鳴,一只金紅的大鳥突然出現,迎著海東青就飛了上去,兩鳥一交錯,海東青就發出了一聲哀鳴,一個倒栽蔥摔了下去——不死鳥在速度和力量上碾壓了海東青,只是交鋒一次就分出了勝負。
在湯姆眼里,那只海東青慢的簡直像是在做慢動作。
他輕飄飄的飛回浮橋,落在目瞪口呆的張永珍等人面前。
“張將軍,金軍你負責,金人薩滿我負責,現在繼續行動吧!”湯姆朝張永珍作揖,張永珍這才反應過來,立馬繼續前行。
走了百余步,前方已經有弓弩聲傳來,他才停下,跳上了一艘無主小船,小船里裝滿了柴草捆,里面是油料和硫磺。
幾人奮力劃船,飛快的靠近了那些被攔住的大船旁,一下子打了個金軍猝不及防——他們沒想到還有宋軍敢回來。
“烈焰熊熊!”湯姆幫他們點燃了這些東西,張永珍他們奮力把燃燒著的柴草捆扔到大船上,湯姆也通過漂浮咒,讓火焰蔓延的更快。
天助宋軍,此時又起了東南風,火借風勢,迎風而漲。不一會兒,整體船都燃了起來,火舌所到之處,無一例外都燃起了大火。金人紛紛棄船而走,甚至有人如沒頭蒼蠅一樣不管自己會不會水,都直接朝江水里跳去。
大船和浮橋、小船糾纏不清,所以這艘大船上的火也蔓延到了其他地方,逐漸成勢。
張永珍并未后退,反而繼續深入放火,數次與金人船只遇上,他持刀血戰,數戰數勝,勇不可擋,湯姆也在旁邊,連連施展鐵甲咒,替他們擋住飛來的箭矢。
這場戰斗的金人指揮官是女真猛安蒲盧渾,此時他正黑著臉站在一艘挨著浮橋的大船上居高指揮,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打扮極為奇怪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全是布條,臉上畫著奇怪的油彩。
“我的海東青失控了,”她望著火海中那條失控的小船,舔了一下嘴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