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荒主都一愣,而后輕嘆一聲:“真的難為你了。”
“我一直以為羽化那一世已經將帝尊鼎修補的差不多了,結果仍有殘缺,所以需要血祭你們嗎……”
荒主悠悠說道,語氣緩慢中帶著疲憊,亦如落日的昏鐘,早已經敲不出鏗鏘有力的聲音了。
他口中的羽化,是羽化大帝。
“是有一位天妖體助我的,不然面對那種情況,我是絕對回不來的。”石凡輕輕說道。
他想到了之前的境地,他能回來,主要因為森羅萬象,那個奇異幽暗的空間很特殊,和妖森羅本身脫不開關系,不然怎么可能蒙蔽圣人的感知。
那個妖精風華絕代,百般謀劃就是為了助他離開,結果卻是成仙鼎落下,大半的森羅萬象都破碎了,她的天妖體開裂,倒在血泊中。
“看來你此行遇到了很多人和事。”荒主嘆息。
石凡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本來還想要開口求助荒主,央求荒主可以出面阻止成仙地的那一幕場景發生。
其他人不重要,將妖精幾人救回來也行。
但如今,他面對這位偉大的長者,見他這樣凄涼,狀態不好,已經日薄西山,這番話又說不出來。
“既然你回來了,那么我就不會再讓你陷入險地,在這里,羽化神朝就不敢輕動。”荒主說道。
錯了一次,就不可能再錯第二次了,羽化神朝的算計不可能得逞兩次,再怎么需要圣體也好,他們也不可能貿然來到這里,羽化神圖來了也不行,晚年圣體不是好欺的。
欺騙了一次?還要欺騙第二次。這是自尋死路。
事實上,他們真要過來討要圣體,絕對會被荒主斬個干凈!
“您……沒事吧!”石凡猶豫著問道,見到荒主狀態不妙。
“我時日無多了,只可以再活幾百年了,可以等待下一任的繼承者,交接這份責任。”荒主看著石凡,語氣溫和輕緩,那鮮血色的目光中帶著強烈的希冀。
“我力氣不大,只能背得起妹妹一人,照顧不了別人。”石凡低下頭說道,不想見到晚年荒主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失望之色。
“唉……不管怎樣,人族的真血流淌在你的體內,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荒主輕嘆道。
“我只是普通人,最多體質特殊罷了,不具備那種人族真血,我代表不了人族。”石凡靜靜說道。
“你的血液,不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黃金色,非常燦爛,那正代表了人族的希望和光輝。”荒主慢慢的勸解。
這真的是很罕見的事情,荒主是誰?黑暗動亂的鎮壓者,叫板天尊,從相當古老的歲月中活到了今世的人物,世間還有誰值得他勸解?
石凡連忙退了一步,不敢直視荒主。
這種重擔他接不下來,責任太沉重了,能將他壓垮。
“人族圣體之說,由來已久,已經寓意了什么。”荒主再次說道。
他特地舉例。其實黑暗動亂并不罕見,神話時期有,太古時期也有,到了如今的荒古,那些至尊出世次數沒有消減,反而更是越加頻繁了。
有人死了,但更多的人加入進去了。
每一世,都會有世間守護者出,有大帝,也有圣皇,不顧一切,要鎮壓人間動亂。
而其中每一世圣體也會應運而生,所有一旦大成,就會和禁區至尊進行生死搏斗。
可石凡卻在接連后退,躲避荒主的目光。
他不接受,這種命運,對圣體一脈而言,不就太殘忍了嗎?
石凡知道,未來將會連續出世九位圣體,聯合人族大帝,鎮壓和平,將那些生命禁區壓的喘不過氣,荒主也只是其中一位。
九圣凌霄保太平,并不是說說而已。
“每一代圣體都注定站在風尖浪口,這是一種無解的宿命,生命禁區也好,地府也好,都是圣體的對立面,而圣體從沒有妥協過,也許冥冥之中的命運早已經揭示了什么。”荒主很溫和,對石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