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納悶:“生吃?”
老太太笑道:“北極蝦在出水的時候便直接送入船載生產線中煮熟了,所以當你再度蒸煮或者油炸的時候會對它產生肉質破壞,反而不好吃。”
陳松剝了一顆蝦,剝出來的蝦肉白白嫩嫩,塞進嘴里味道鮮美,且略帶清甜。
道哥仰著頭期盼的盯著他的嘴巴,最終也未能迎來蝦肉……
天色將黑的時候,草皮房終于徹底收拾好了,哥布爾去沖了個熱水澡,然后一下樓就看到了一大杯黑啤酒,頓時樂了:“哈,啤酒,男人的好朋友!”
此時是冬天,啤酒卻是冰鎮過的,哥布爾拿到后就灌下去大半杯:“噸噸噸噸噸!”
喝著啤酒,他躺到了沙發上,然后很自來熟的拿起遙控器找了個足球比賽看了起來,然后繼續:“噸噸噸噸噸!再來一杯!”
陳松拿了瓶常溫啤酒坐在對面說道:“你還挺會享受生活。”
哥布爾聳聳肩道:“當然,你知道的,伙計,我不是個好吃懶惰的人,但我認為向往美好生活是人之常情,對吧?”
“一點沒錯。”
“所以我真希望我的工作是可以舒服的躺在一個地方,然后天天有錢從天上落下來,讓我吃喝享樂不愁。當然,你知道我是個虔誠的教徒,所以如果還能為上帝服務那就更好了,你知道哪里有這樣的工作嗎?”
“巧了,我還真知道,我們中國寺廟許愿池里的王八了解一下?”
不管淡水鱉還是海龜,對冰島人來說都沒有什么獨特含義,哥布爾一聽有這樣的活,竟然真的翻身而起仔細了解了一番。
得知是要做水龜后,他便搖頭了:“我說的是保持人身,如果是變成動物的話,那我還是喜歡變成一只雄獅,嗷嗚!”
正趴在沙發下酣睡的道哥閉著眼睛爬起來就跑。
這讓哥布爾哈哈大笑,然后他饒有興趣的問陳松道:“如果要變成動物,你愿意變成什么?”
陳松連連擺手說他沒想過,其實他是想過的,答案是野狗:廣闊天地,隨意闖蕩;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再就是餓了可以翻垃圾桶,饑渴了可以隨便去找母狗……
到了五點半的時候,窗戶上突然出現了瑩瑩一層綠光。
陳松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正在看球的哥布爾和布魯斯聞聲看過去,然后不以為意的說道:“哦,極光。”
一聽夜空出現極光,陳松興奮壞了,趕緊拔腳跑出去看了起來。
茫茫黑夜之中,紅綠霓虹漫天飄舞。
冰島全境都能看到極光,這是陳松早就知道的,但碰到極光需要運氣,好多人在冬季來冰島旅游十多天,卻從沒碰到極光。
他的運氣很好,來到島上第二天就看到了極光。
扭動的光帶在夜空中搖曳生姿,就像九天玄女舞動的道道薄紗,錯落有致的光帶緩慢漂移,清澈的夜空仿佛分了層,給人以超強的視覺沖擊。
星光黯淡,極光爭輝,陳松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靚麗的綠色光幕,心神陶醉。
往南看去,燈塔里發出的燈光雪白熾烈,一如奧丁手中的神劍般刺破了蒼穹,當極光飄蕩過去的時候,仿佛是給這把光之劍纏上了護手綢緞。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時間在這安靜的夜空面前依稀停頓了下來,只有空間才是唯一的。
時光恒久遠,一剎永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