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武大,修士向筑盤尊者行禮:“厲垸子是我大師伯,敢問這位道友怎么稱呼?”
筑盤尊者嘆道:“江湖舊人,風煙漂泊,現在這個世道還有什么稱呼?原來你是厲垸子的師侄,也算是古人之后,我曾和厲垸子在九歸之淵合戰過一頭連心大黿,那場景恍若就在身后,但仔細想想怕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修士頓時更是恭謹,他說道:“原來是師伯法駕,我曾經聽大師伯說過九歸之淵的血戰之事,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您,先前我擅動龍盾,還請師伯見諒。”
筑盤尊者像模像樣的揮揮手說道:“如今都是荒人的兄弟,哪還有什么師伯師叔?師侄你應該是慶字輩吧?那你法號是?”
修士笑道:“師伯明鑒,我的法號是慶蕭子。”
雙方把話說開,沖突被暫時化解。
慶蕭子隨后跟他們聊了聊,他們本來在外面尋找食物,然后傍晚時候看到了百家洲上燃起大火,于是就想來看看發生什么事了,結果巧合之下撞上了他們。
“百家洲被人付之一炬,可是你們干的?”跟在慶蕭子身后的一個人問道。
一聽這話陳松知道百家洲血案估計不是這幫人做的了,他便客氣的說道:“我們也是追著凌霄焰火而來,不過沒有什么發現,見天色已晚,便索性露宿在此。”
聽說不是他們干的,慶蕭子身邊好幾個人低下了頭。
陳松感覺這幫人跟百家洲關系非同尋常,如果百家洲真是他們屠戮一空的,今晚怕是有一場惡戰。
這么來看這些人還不算很喪盡天良,于是陳松熱情許多,他讓武大燒開水分給眾人,問道:“慶蕭子師兄你們是從何處而來?又是要往何處而去?”
慶蕭子道:“我們來自小龍門,也是要往小龍門去,這次出來就是想打個秋風找點糧食。”
陳松心里一喜,他們正好可以跟著慶蕭子混進去。
他給筑盤尊者使了個眼色,筑盤尊者明白他的意思上來接管了話題,然后找了個機會不動聲色的向慶蕭子打聽阿萊那一伙人的消息。
不出預料,慶蕭子并不了解那些人的情況,現在小龍門兵荒馬亂,每天都有人來投奔荒人隊伍也有人逃離,更有許多人在攻打小龍門的時候戰死,人員流動性很大。
但他給陳松等人提供了一些線索,那就是阿萊一伙可能被編入了火頭軍,因為阿萊等人被捕的那段時間正是荒人軍中后勤缺人的時候,許多新抓來的壯丁都被送了進去。
言多必失,聊了一會后雙方各自扎營露宿。
借著慶蕭子這伙人的引領,陳松一伙人混進了荒人大營里。
其實即使沒有碰到慶蕭子他們也能混進去,荒人大營亂作一團,壓根沒什么防御,跟江東大營似的,陳松一伙人只要做出荒人的打扮就能混進去。
這跟荒人軍團的性質相關,荒人們的出現并不是為了爭權奪利,古代中國是官本位、皇權本位,九洲則是修道本位,大家伙更想修道成仙而不是去當皇帝或者軍閥。
所以,荒人的出現不是為了爭奪地盤和權力,他們就是為了殺人來獻祭天道,以求靈氣回歸。
荒人里面沒有紀律、沒有秩序,很是混亂,不過各地方比荒人的隊伍還要混亂,這才讓他們能征戰四方而沒有被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