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菊聽著就笑,看樣子的確是對這姑娘極滿意的,但嘴里卻接道:“嬸子這話沒錯,就是啊,這彩禮實在貴了些,除了首飾這些外,還得另給十兩銀子的聘金呢!”
老袁氏聽得咂舌,十兩銀子的聘金,委實是貴了些。
時下彩禮的行情,一般農戶人家的,實在滿意的,頂多了五兩銀子的聘金罷了。
不過周家在村里還是挺寬裕的人家的,十兩銀子,定是隨便拿得出來的,端看愿意不愿意罷了。
這彩禮的主意,哪用得著問她呢。
老袁氏自然不會就這個事說個什么道道的,只一句話,你覺得好就好唄,左右這姑娘聽著也是不錯的。
而滿菊也不是真要聽她說個什么條框來,只是擺擺閑,說道說道,心里也有個底罷了。
這廂心里有了琢磨,她也就不多提這個事了,轉而說起別的來。
無非也就是些家長里短,兒女親事。
見時間差不多了,老袁氏這才真的起身要回家去了,今兒這一坐,也不是全然無收獲。
畢竟有金菊花這個話嘮子在。
所以老袁氏就知道了不少,比如,村長婆子給大孫子相中了前頭大窯村一戶人家的閨女,那家人家風好,人口簡單,就兩個孩子,閨女人品極好,上得廳堂下的廚房,而兒子也不錯,在鎮上上著學,夫子都夸得好學問。
這家人條件這么好,那兒女自然是無數人盯著點,老袁氏想著那男娃縱然不錯,只怕也相不中他們家,所以只聽一聽,也沒有多想什么。
倒是金菊花提到的另一個,老袁氏覺得還有些不錯。
這人是對面那片的,家里有幾畝薄田,日子還算好過,不過年幼喪了爹娘,是爺爺奶奶養大的,如今奶奶也去了,只剩下個爺爺一起生活。
這男娃干活很是一把好力氣,又勤快,一個人就能將家里的田拾掇得板板正正的,且人還脾氣好,話不多,逢人就是笑的,別人說什么都不惱的好性兒。
這樣的話,一定對媳婦好,且女娃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沒有婆婆壓著,小兩口過日子,多和美?
老袁氏覺得倒是挺不錯的,但也只是想想,聽說那男娃已經托了媒婆在幫忙相看了,要是真有緣,再說吧。
主動靠過去可不像,畢竟她家阿秋又不是嫁不出去。
再加上如今家里錢不夠,要真這么快就相上了,她還備不好嫁妝咧。
所以也就是覺得不錯罷了,老袁氏回去也沒有多提起。
她進院子時,宋秋和張梨花正一起坐在壓水井前清洗山菌,有說有笑的,這個點,去程家莊一天了的張老豆等人照舊還沒有回來。
所以這兩人嘻嘻哈哈的也不怕有人說了。
老袁氏看了笑得開心的張梨花,想著周家事,不由又是一嘆,可惜了。
她這頭剛進了屋去,那頭張梨花正跟宋秋咬耳朵,“聽說我三叔三嬸已經把五百兩銀子都湊齊了,杏花姐已經送去縣里了,說是縣里專門有教秀女規矩的地方呢,選上的得學大半年的規矩,才往京城送呢!”
“左右都花了銀子了,我還是希望她能有出息的,能被選上好好過才好,可千萬別給家里招了大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