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的聲音聽得更凄厲,這會兒坐著的婦人們也坐不住了,忙跟過去看情況,出什么事了也好幫忙。
老鄧氏后一步進了屋,見這情況,也是腳下一軟,“這……這是咋了!棗花!石蛋兒不睡覺呢嘛,這是咋了啊!”
圍過來的婦人們也看到了里頭的情形,章婆子差點沒跳起來,“趕緊去叫明德來啊!這口吐白沫的,瞧著像是吃壞啥東西了啊!”
張梨花跑得快,聞言趕緊就往外跑去了。
宋秋擠在縫隙里看到一眼,這心就是一沉,這樣子,瞧著顯然就跟她前世小時候親眼目睹過的,隔壁家唯一的兒子淹死在魚塘里傷心過度之下喝了農藥的嬸嬸一模一樣啊。
這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可不是吃壞啥東西了,這是誤食了毒藥?
宋秋立馬想到阿靈說的,張爺爺要胡瓜叔去買耗子藥回來的事。
難道……
正想著,就聽得張棗花哭哭啼啼的道:“我剛才也睡著了,聽見石蛋兒好像很難受的聲音就醒了,一睜眼就看到石蛋兒兩眼翻白,嘴巴里直吐白沫呢!”
老鄧氏也聽到章婆子說的吃壞東西了,這樣子,的確像是吃壞東西了,她眼睛四下一掃,然后就在石蛋兒腿邊壓著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紙包。
她大步過去撿出來,打開看里頭的粉末,再一聞,登即就哀嚎起來,“哎喲!天殺的,這是哪里來的耗子藥啊!”
聽著動靜只以為是石蛋兒睡覺滾到床下來了所以沒那么急,慢慢趕出來,剛到門口,就聽這么一句的張胡瓜:……
他頓時臉色大變,擠開門口的人沖進去。
“什么耗子藥?娘你說什么?石蛋兒吃了耗子藥?!”
老鄧氏難過的不行,“這是哪里來的耗子藥,怎么就叫石蛋兒給弄著了,他才一歲多呢,曉得的個啥事啊,怕不是以為是吃的呢!哎喲我的石蛋兒啊!你要挖奶的心啊!”
到底是一把手帶到這么大的孫兒,跟張松那些又不一樣,老鄧氏心里,可是疼這個小孫子的,這怎么能不叫她悲痛呢。
老鄧氏幾乎站不住,幸好有老袁氏和宋秋沖進去給人扶住。
而地下,苗氏抱著石蛋兒一口一個兒子你醒來啊看看娘啊的喊,整個也魔障了般。
這叫外頭的人都看得唏噓不已,也是跟著傷心。
這耗子藥可是個厲害東西,大人誤食了都沒命活,更別提一歲多的娃了。
這張家,好好的,怎么放了耗子藥在家里啊!
真是造孽啊!
張胡瓜只覺眼前一黑,滿腦子都是耗子藥,兒子吃了耗子藥,兒子怎么吃了耗子藥。
各種情緒交雜在心里,忽然,張胡瓜大步沖上去,一腳踢翻了正哭著的張棗花,罵她道:“叫你看著弟弟,你就是這么看的?!你弟弟要是有個好歹,你也別活了!”
這一腳踢過去,直接踢的張棗花撞到了身后的床腳,腦門立馬就破了,流了血來,張棗花整個人被撞的迷迷糊糊的,往后就是一倒,也沒了音。
老鄧氏本就渾身發涼的站不穩,又見張胡瓜一腳把棗花給踢暈死了去,更是直接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其他人反應過來,連忙來拉張胡瓜的拉張胡瓜,去抱張棗花的抱張棗花。
“你這咋當爹的!怎么能踢娃子呢!”
“棗花才七歲呢,她曉得個啥,你別一上來就怪孩子啊!”
“倒是我說,這好好的怎么買了耗子藥放家里?這孩子知道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