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為他打算,想著待他們成了婚,明年開春下場考中童生,就讓他先入縣學旁聽的,在縣學耳濡目染兩個月,屆時接著考秀才十之八九能取中,這也是我手上唯一能拿的出幫到他的人脈了,可他呢我這么為他打算鋪路,他竟然就是這樣回報我的真是氣煞我也”
張南瓜更是聽得莫名,見葛夫子這么大火氣,也是有些驚怕,不知這小子惹了什么事,要是叫葛夫子生了氣,不再管他了,這可就不妙了。
不由拱手,帶著點小心道“還請親家公明言,松兒是如何惹得你生氣了好叫我知道,我一定好生訓他,叫他給你認錯賠不是。”
“認錯賠不是就算了,這人你們這就自個領回家去,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是我學生,兩家的婚事,也就此作罷吧”葛夫子擺擺手,一臉心灰意冷。
張南瓜大驚,馮氏也嚇得忘記了再抱著兒子哭。
葛太太和葛云兒也是大驚不解,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竟讓葛夫子這么生氣。
只有葛家大兒子清楚,他心知父親難以啟齒這種丟人的事,他不怕,眼下張家人都在,可要說清楚這事才行。
當即開口,噼里啪啦的將先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我和父親擔心他受人欺負,那是馬不停蹄的就往帽兒胡同趕,可到那里之后呢,真是恨不得沒去”
“當時真是臉都給丟盡了一個鎮學學子,竟然不顧身份,同別人搶一個女人,且那個女人還是個寡婦真是私德敗壞,不配為讀書人”
花廳里眾人一聽,當即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葛太太和葛云兒是不敢相信,張松會做這樣的事。
張南瓜兩口子也不信,“親家公,這會不會是弄錯了松兒一向潔身自好,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葛家大哥嘁了一聲,“弄錯我們到時,人衣裳都沒有套好的被人從床上逮下來摁著打的呢就在那寡婦家里,這能有錯
他也是出息啊睡那個女人不好偏偏膽大包天和亭長的小公子搶那寡婦你們不會不知道亭長小公子那是什么人吧那可是高縣丞的外甥人家隨便給他使個絆子,讓他一輩子都參加不了縣試,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張南瓜和馮氏聽得臉色一白,縱然不敢相信,但說得這樣信誓旦旦了也假不了,不由心里暗罵兒子這是著了什么魔喲
好好的葛云兒,知書達理也漂亮,馬上就能討進門洞房花燭夜了
怎么想不開要去睡一個寡婦啊
一旁的張梅花聽著也是臉色發白,忍不住抖了兩抖,要是讓爹娘知道哥哥會認識那寡婦是因為她,那不得活活打死她
葛太太也是臉色大變,登時也是對張松不滿起來。
葛云兒更是整個大受打擊,說不出話來。
花廳里一陣沉默。
須臾,張南瓜回過神來,趕緊道“親家公這定是松兒涉世未深,被那個寡婦給迷惑了才做出這樣的事來的,他此刻肯定也是后悔了,再也不敢了我這就打醒他,讓他跪下給你認錯”
說著,咬著牙忍著心痛,轉過去就是刮刮兩個大耳光子重重打在張松臉上。
那聲音大的,花廳里都能有回聲的。
頓時,張松被打得直接從椅子上栽下來,摔在地上,人也醒了過來。
臉上痛,渾身都痛,讓他一瞬間有些迷茫,但隨即意識回醒,他想起來都發生了什么事,當下臉色一變,忙四下去看。
還以為是在帽兒胡同,但一看眼前,認出這是葛家花廳來。
然后,一一看到了花廳里臉色各異的眾人,心里就是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