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且渠想了一陣,同意左日逐王的想法。便遠遠地繞開城池,策馬向南行去,鐵弗人見狀,稍稍停頓了片刻,便也迎著且渠人前來匯合,兩軍匯合在城野西郊。
初夏已至,陽光也透出幾分毒辣,大且渠與劉宣、赫連赤后等幾名將領出陣走到最前,塵土蒸騰下,牧草與湳水俱泛著波光,刺的且渠人睜不開眼,他們只見對岸的鐵弗人頂著一個偌大的麾蓋,從湳水最淺處踏馬而來。
赫連赤后見狀對大且渠笑道:“那是呼利拔的麾蓋,看來領頭的是赫連凡莫,他家與呼利拔是姻親,呼利拔死后,這些東西都歸他了。”大且渠打量著麾蓋,不禁搖首失笑,對兩人說道:“麾蓋若非有誘敵之用,不必如此招搖,鼓舞軍心,適用即可。”
兩人都知曉他想起隗湖會戰,都頗為識趣地吹捧道:“大且渠智冠國中,尋常人如何識得。”
等到鐵弗人的麾蓋過河,幾人迎上前去,赫連赤后與為首一人相擁,隨即指著頂上麾蓋笑道:“凡莫,你怎么把這家伙翻出來了,于夫羅最近心眼小得狠呢!他要是想起呼利拔,怕是要扒你一層皮,連護身的斫刀都保不住。”
赫連凡莫拉著赤后的手笑說:“怕什么?如今天氣酷熱,我恨不得如蛇蟒般般連蛻三層,更何況軍中還有貴人,我這才取了麾蓋為其遮陽呢!”
赫連赤后臉色一變,心道莫不是單于的親信?自己方才那般話給別人聽見還好說,給這幫人聽見,自己怕才是追悔莫急,少不得又要破財了。
他正懊惱間,赫連莫凡讓身后騎士讓開位置,將幾人帶到麾蓋之下,孰料人影幢幢之中,一人安坐麾蓋之下。大且渠正欲行禮,但隨即大驚失色:那人他識得,哪有什么單于親信?卻是白波韓暹!韓暹對他們展顏笑道:“幾位好久不見。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不知幾位是要做忠臣?還是要做逆臣?”
還未動作,幾柄斫刀已架上脖頸,大且渠幾人不敢反抗,便只能任由韓暹施為。
見且渠人直接為韓暹收編,劉備欣然出城相迎,與赫連凡莫、韓暹兩人并駕而歸,漢軍由是軍勢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