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籠罩下的湖面,**蕩漾,甚是好看。
湖中有一竹亭,四根用來作為支撐的亭柱上掛著燭籠,燭光隨微風搖蕩。只見一位頭頂玉冠,身著華服繡彩的男人,坐在亭內,手捧著書,來回翻看著。
此刻,一位身著粗布衣裳打扮的男仆役,疾步走過長廊,來到湖中心的竹亭,利落跪在那位男子身前,低頭捧手道,
“小的拜見淮王!”
那男人把書放在一邊,端起一杯茶,不緊不慢地用杯蓋撇了撇茶葉,隨后抬眸看向那仆役,道,
“起來吧,讓你去辦的事怎么樣了?”
仆役聽見吩咐,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呈給那男人,道,
“淮王爺放心,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接過書信,男人厲眼瞥向那緩緩不知退下沒眼色的仆役,道,
“下去罷。”
“是,小的告退。”
仆役退去后,那男人打開書信,看了眼信中所述內容,本就存有歹意的臉上更多了幾分詭笑。
……
李景云正坐在鏡花閣后院內的石椅上,石桌上擺滿了一碟一碟各式各樣地糕點,這是謝昭昭差玉竹送來的,雖糕點樣式繁多,他卻唯獨這香軟酥脆的鴛鴦酥可入得了他的法眼,尚還頗有閑情逸致地賞月。
早早出門去的蘇文,這時從后院高墻無聲無息地翻進了閣內,他不敢從大門進出,暫且還不明謝昭昭身份,不能冒險。
見李景云正巧在院內,就迅速上前稟告道,
“公子,裴盛將軍來信,說淮王在丕陽一帶,收留了不少乞丐。”
李景云垂目,捏著那盞晶瑩剔透的茶杯,扇動著如羽毛般輕盈濃密且長的睫毛思索道,
“乞丐?他什么時候這么有善心了。”
淮王,名為蕭炳之。是先皇后膝下唯一的兒子,卻沒有繼承皇位的機會。先帝崩殂之時下詔,讓貴妃的兒子當了帝,如今心有不甘,怕是在蓄謀動亂已久。
要說這蕭炳之當年為了把他的性命留在戰場上,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可蕭炳之當真想要的,是皇位。
蘇文不知何時坐到了李景云身旁的椅子上,他倒是會會享受,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拾起一塊水晶桂花糕吃了起來,一邊吃嘴里一邊嘟囔著,
“公子,可需派人去丕陽查探一番?”
“暫且不用,人多免得打草驚蛇,等過些時日,我親自去。”
李景云可不怕他,就算他蕭炳之陰謀再多,盡當全力,也能找出其破解之法。過去了這些年,他蕭炳之不還是一件事都沒有做成。
只不過他怕就怕在這燕都城內的知府賈慶昌,已經跟他有所勾結,賈慶昌這些年貪污了不少官銀,怕是大部分都流了出去。動向尚未查明,這也是李景云不肯離開燕都城的原因。
況且潭水縣縣令莫名死于家中,還未查出因果。既然他來到此地,就不能再讓那女掌柜就此囂張下去,雖說她是做善事,但也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總得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