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正常。”九木都不知道這槽該從那里吐起了。
“所以,你為什么沒有功成身退,而非要找到一個我,來從各方面碾壓秋白露呢?因為你不舍得退位……但后來你為什么又要把天狼交給我呢?因為你厭倦了……”陳謙說道,“九木,你看上去是對天狼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人,但實際上啊……你比誰都不負責任。秋白露也是你自個兒一手培養的吧?好,培養的太好了,太快了,人家想上位了,不行,你還沒有玩夠,就得死壓著人家,自己壓不住了,就用我壓,再過了幾年,你覺得這樣真沒意思,厭倦了這種頂級大團的爭斗,就干脆推我上位,這個爛攤子就算是扔出去了。”
“……你真能說。”九木聽到中途的時候,還真的差點被他繞進去了。
“然后呢,我掐指一算,你退坑了這么久,應該厭倦的情緒也釋放的差不多了,又想念這個游戲了。你看,我算的準不?你果然就打電話來了……”
“……”九木已經完全忘了,他打電話來是干嘛的。
哦,他只是想問候一下,關心一下,順便再嘲諷一下的。
說著說著,怎么就說到他自己頭上了呢?
“好了,九木,”陳謙總結陳詞,“誰種下的因,就得由誰了結這個果。我現在這個前有秋白露和silence,后有凜羽和白衣勝雪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得負責啊,所以……來做如龍的隊長吧。”
九木覺得這一套邏輯鏈一定有哪里有問題,但是,為什么他現在腦子迷糊的很,都不知道怎么去反駁呢?
不過,他還沒反駁,陳謙就聽到九木那邊傳來了一聲細細小小的跟小貓一樣的聲音:“爸爸……”
兩個人同時沉默。
一分鐘之后……
九木嘆了口氣,說了聲:“有事我會在。晚安。”
“晚安。”陳謙放下手機,抓了一下頭,看著天花板,很為難地又抓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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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謙拼命跟九木繞邏輯的時候,東門城也沒閑著。
他眼疾手快扯回了合襯,也不是跟他一起看凜羽他們的熱鬧的。
而是等聞天語的。
聞天語到了之后,就跟東門城一起,對合襯展開了圍攻。
他倆從合襯跟陳謙的恩怨說起,一直聊到他對陳謙的恨意,三個人共同討伐了一遍陳謙,然后碰杯,各自把杯子里的葡萄酒……顏色的葡萄糖,一飲而盡。
然后,話題就不知不覺地轉到了正事兒上。
“如龍一隊現在還有四個名額是空的,謙神給誰留的,你心里應該有數吧?”東門城拿手肘撞了撞合襯,瘋狂暗示道。
“他那是給九木留的。”合襯卻不接這個話。
“九木一個人,能占四個位置啊?”聞天語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給九木留了,也給你留了,這個事情其實我們自己心里都有這個默契,怎么樣,兄弟等你一句話。”
東門城看了看篝火的另一頭,駐地刷新點的位置。
陳謙和九木都沒有上線。
所以,情況可能并不樂觀了……
而他們這邊,合襯的臉色也不樂觀,他確實是在猶豫、在掙扎,但過了一會兒,他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雖然噬命獵荒團不是什么大團,大概率他們一輩子也游不過海選,但是,他答應我的事情盡全力去做了,我答應他的事情,也不能說撂就撂。”
“你自己也知道,他們游不過海選。”聞天語挑出了關鍵信息。
“嗯,我知道。”合襯笑著說,“所以,他們才更需要希望,不是嗎?”
東門城和聞天語都不是傻子,他們都明白。
合襯的存在,并不是真的能幫噬命那個十八線獵荒團游過海選,他只是一盞名叫希望的燈。
噬命現在只有這么一盞燈,所以,他不能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