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余琰這么說,澄虛、澄明兩和尚頓時就愣了一下,不過見余琰是滿臉笑容,所以這兩和尚立即就當是余琰在開玩笑,便也露出了笑容。
然后澄虛說道:“神秀師兄說笑了,你去哪里,自然是不必經過我們允許。只不過,神秀師兄想要下山去荊棘嶺,是不是得和大師兄說一聲呀?”
“大師兄對于神秀師兄今日沒去做功課,可是略有些不滿,要是神秀師兄再不知會一聲就下山,難免要讓大師兄會有別的想法。到那個時候,神秀師兄恐怕會和大師兄生出間隙來呀!”澄明跟著說道,看似是為余琰著想,但話里隱藏之意,卻是一兩分的威脅。
余琰看向這兩個和尚,神情似笑非笑,他沒有順著他們的意思說,而是話鋒一轉,問道:“誰說我要下山了?”
“神秀師兄喜靜不喜動的性子,我們還是知道的,師兄若是不是要下山,又怎么會無緣無故打聽起荊棘嶺該怎么走呢?”澄虛哈哈一笑道。
余琰無言以對,他沒想到自己這前身——神秀和尚的宅,在爛杏寺內這么多人知道。
所以……
這是誰傳出去的呢?
余琰心中不由轉過了這一念頭。
神秀的謙忍性子,是可以看出來的,但喜靜不喜動這一點,在這不怎么大的爛杏寺內,又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呢?
畢竟大家在這寺內,都是不怎么走動的,往來之處也就那么幾個地方。
“果然是世間至難莫過人心。”余琰瞇了瞇眼,心中暗道。因為他的前身神秀和尚,也就對往日里熟悉的幾個和尚說起過這一點。
出家為僧的這些年里,這幾個和尚都曾邀請過他赴宴,或者是一起去游玩,比如踏青什么的。而當時神秀和尚為了避免誤會,就以此來婉拒。
但這在余琰看來,也不算什么。
神秀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說到底,他也是一個鳩占鵲巢之流。只不過他是“物盡其用”,畢竟余琰在這個世界睜開眼時,神秀和尚就已經因為被吸干陽氣,亦或者其他一些原因,魂飛魄散了。
于是,余琰便拿出了住持神晦交給他的那一封請柬,淡淡的說道:“住持讓貧僧代他前去荊棘嶺赴宴,不知二位師弟,還有別的想問的嗎?”
澄虛、澄明頓時臉色一變。
他們親近澄衍不假,但那也是因為澄衍有很大可能成為爛杏寺下一任住持的緣故,說到底,這爛杏寺內威信最大的,還是住持神晦!
見是神晦的意思,澄虛、澄明不敢再多話,連忙將去往荊棘嶺的路線和余琰仔細說了一遍。
說完后,澄虛又滿臉討好的說道:“神秀師兄若是不嫌棄,我那俗家胞弟,所入贅的是那長福鏢局,我于昨日正好聽他說起,今日長福鏢局要押送一趟途徑荊棘嶺的鏢,我可書信一封,讓他們給神秀師兄行個方便!”
“如此就有勞澄虛師弟了!”余琰頓時露出了笑容。
不枉他拿出請柬狐假虎威一番!
原本他即使問清楚路線,怎么去荊棘嶺也得頭疼一番,沒想到這澄虛居然如此上道!
這長福鏢局的名氣可不小,對外號稱連外府的鏢,他們也敢接!
要知道,這里的交通工具的動能來源,可還停留在牛馬等畜力上,運送速度受到了限制。再加上要押送鏢,時常會途經荒野之地,平添幾分未知的兇險。這讓大多數的鏢局,為了能夠安全的押送鏢,減少傷亡,通常只敢在一郡之地行走。
敢在一府之地內走鏢,那已經能算是大鏢局了!
由此可見,這長福鏢局,是多么的實力雄厚,完全可以說是這庸朝之地,最頂級的鏢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