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施粉黛,容色晶瑩如玉,迎著躍動不已的燭火,一雙明眸大眼好似一泓清水,有一股秀雅絕俗的輕靈之氣。
嗓音清脆,卻又柔和,很是動聽。
只是,余琰對此面色不改,他十分平靜的說道:“你要是與貧僧一道進這家客棧時,是貓身,而不是人身,那貧僧就沒意見。”
他也要臉的好嗎?
余琰心中默默吐槽著,要是讓別人知道他一介出家之人,爛杏寺的監寺長老,光天化日之下,帶一個少女住客棧,還同床共寢,一旦傳出去,那他……好像也沒那么在意。
一念及此,陡然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這么一個人,余琰不由呆住了。
o(?Д?)っ!
這個發現這么令人感到悲傷,所以……
一定是假的!
這么想了想,余琰頓時心里好受許多,然后他便問道:“你過來這里,還有什么要和貧僧說的嗎?”
說著這話,他順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當然是你剛才說的事情啦,和尚我跟你說,害死這個徐書生的,一定是我們白天遇到的那個道人。”無月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很自然地走到余琰方才坐著的地方坐下。
她把鞋子脫了,兩只白皙如雪的小腳丫,就在那邊晃啊晃。
這是一雙繡花鞋,白日里才買的新鞋,不過眼下已經被她給穿成了拖鞋,腳后跟那處,已經完全被踩塌下去了。
余琰看了一眼那鞋子,他居然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于是他趕緊搖搖頭,專心問道:“你怎么確定是那個道人?”
雖然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但他白日里沒有仔細看那道人,洞悉萬物之能的備注沒有打出來,因此不清楚那道人究竟是什么人。不過,無月能語氣如此肯定的這么說,想來是她之前動用神通偷聽時,聽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我聽的,也是我猜的。”無月說著。
“那你仔細說說。”余琰連忙說道。
“當時他兩走遠了后,我施法偷聽,就聽到那道人對那徐書生說到——鎮子北邊,那柳家莊的柳小姐也是個苦命的,年紀輕輕就得了誰也瞧不出來的病,躺在床上昏睡不起了,聽說那位平生不落淚的柳三虎莊主,都大哭了好幾次了。”
無月說完這話,就踩到鞋子上,然后跑到另一邊,站好后才開口:“徐書生聽了,就開玩笑的問那道人——查不出來得了什么病?難道是喝下了水莽草熬煮的湯汁,給人做了替死鬼?”
說完這話,無月就又到另一邊坐好,踢掉鞋子后,看向余琰說道:“那道人當時就笑了好幾聲,說了一句有這個可能。然后便無緣無故的吟誦了一首詩……”
余琰見無月又想跑到一邊了,便連忙阻止,道:“無月,你就坐那兒說,不必跑來跑去,貧僧能理解。”
這一來一去還穿鞋踢鞋,多費勁。
無月便繼續說道:“那個徐書生聽了后很開心,說這首詩雖有瑕疵,但也不俗,只可惜當下有詩無酒。然后他還連著說了兩句可惜。”
“之后那道人是不是立馬就拿出一葫蘆酒?”余琰問道,這是他順著劇情得一般套路猜的。
“不是立馬拿出來,只是說他早年買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就埋在這里,要喝的話,馬上就可以去讓人去挖出來。”
“水莽草的熬煮出來的湯汁,是和酒水一般嗎?”余琰不由好奇起來,他聽無月這番闡述,只覺得那道人當時的話里頭,有不少玄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