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考慮無月出手的情況下,余琰已經放棄動用武力硬闖了。
他只是皮厚,拳腳功夫恐怕還不如那幾位徐家的忠仆。
于是,余琰讓馬車再過去一些,然后雙手合十,口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見過兩位檀越,貧僧是蘇湯河縣遠樵山爛杏山上的和尚,奉住持之命出來辦事,眼下正要回去復命,還望二位檀越行個方便!”
“爛杏山?爛杏寺嗎?貴寺神字輩大和尚我也曾見過幾位,不知道和尚你的法號是什么?”徐蕭公目光微微一閃,頓時就笑了起來。
余琰聽他這么一說,反倒是松了口氣,這備注給徐蕭公打得“見多識廣”備注可是讓他心里略有些壓力,下意識的覺得不好在言語上進行糊弄,但眼下徐蕭公這番話,讓他明白過來,這爛杏寺里面那亂七八糟的法號,恐怕只有上了年紀的老香客才清楚。
畢竟一般人上個香,都不會有那閑心雅致,卻打聽下寺內僧人的法號究竟如何排列。
“貧僧神秀。”余琰微微一笑道。
“和尚你也是神字輩的?”徐蕭公頓時大驚。
“正是,貧僧是爛杏寺監寺長老,下次二位檀越若來爛杏寺,可來尋貧僧,也好讓貧僧略盡地主之誼。”余琰見震懾到了,便表露出一分善意,好讓徐蕭公知難而退。
“這……”
徐蕭公頓時皺緊了眉頭,不過隨后,他卻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露出一臉苦色。
余琰見這他這樣,不由心中暗罵戲精。
看這廝這番模樣,多半是故意裝出來的,好讓他開口詢問一下。畢竟他都已經表露善意了,若是不開口,不僅顯得不近人情,也不像是出家之人。
對于平常之人,比如此地那打漁的人家,種地的佃農,不近人情就不近人情吧,因為無所謂,畢竟僧道大多出身于寒門。近人情,那是為人隨和,性子仁厚。不近人情,那是合情合理。
但這廝可是徐家之人!
徐家,此地大戶。
對于大戶,按這里的規矩,不僅要講究“眾生平等”,還要禮待三分!
余琰只好開口問道:“不知檀越為何愁眉苦臉,可有什么危難之事,若是方便,可講給貧僧聽,貧僧或許……”
說到這里,余琰故意停下不說,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把下半句話說完整:能心里好受一些。
不過,余琰在這邊自顧自腹黑,那徐蕭公聽到余琰這番話,卻是以為他演技精湛,這魚兒已經上鉤了!
于是,徐蕭公苦著臉說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況且這也不是什么難以啟齒之事!是我苦命的侄兒,徐章淵,得了怪病,一下子就昏睡不起了。”
那又不是你兒子,你那么著急干什么?還把人家媳婦拉出來?余琰心中腹誹著。
他這是氣的。
有無月那番敘述在先,他這個時候哪里還不清楚,這老戲精是準備拿他當替死鬼了!
看來,這替死鬼也有一些講究,不能隨便找一個……